朱元璋仔細盯著地圖,可見許多地方,都標了紅色虛線和紅色箭頭。
這都是從日不落帝國延伸出來的,說明它入侵了這么多地兒!
甚至是三佛齊、渤泥國等地,都被侵入了。
朱元璋表情也有些難看,問道:
“此國既已如此強大了,為何此前咱竟絲毫不知?再者,它都已到了南洋這邊,你現在才告訴咱!”
陸知白頓了頓,說:
“其實此國,乃是百年后才崛起。此圖,可視為推背圖……”
這其實是四百年后的事。
但真說得這么實在,老朱就沒有絲毫緊張感了。
朱元璋聽了,頓時大大松了一口氣,卻并沒有怪他。
反而覺得,此子能預測未來,實乃異人也!
可即便如此,也不算什么好消息。
百年,實在太短了。
朱標眉頭微擰,盯著地圖思索。
他滿臉詫異,不解道:
“妹夫,此國領土龐大,甚至隔了許多海洋,是如何治國的?路途這般遙遠,該如何傳遞消息?”
朱元璋亦是追問道:
“不錯,這問題至關重要!”
疆域越廣,政令傳達就要花費越久。
領土遍及全球,實在是不可思議之事。
朱元璋覺得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或者,他們一定掌握什么神奇的技術。
若是能夠學來……
朱元璋目光灼灼的盯著陸知白,就是天機,他也想知道。
陸知白道:
“方才說了,他們在殖民地的統治,乃是扶持傀儡政府。
但這通信確實是個問題。他們發明了一種可以傳遞信息的工具,叫做電報,具體情況,我也說不出來……”
現在說了也是白說,少費口舌。
朱元璋立一聽,立刻就拍著桌子道:
“咱命你帶領工匠,把這東西造出來!你要多少人,咱都給你!”
陸知白有些無奈之色。
朱標已經勸道:
“父皇,你先不要急,這東西如此神奇,必定非一日之功,若強行催生,是否有違天道……”
陸知白心中感到一絲暖意,還得是大舅哥啊。
朱元璋稍微讓步,卻并沒有松口,說:
“咱知道不容易,但你得先留意著,萬萬不要忘了,最好盡快造出來……”
陸知白畫餅道:
“兒臣自然曉得此物關系重大。但此物究竟如何研制,我現在還無頭緒,待我慢慢想想……”
他若仔細回想前世看的穿越必備資料,自然是曉得做法。
但電報需要各種配套設施,首先得把電力系統搞好,那才麻煩呢。
朱元璋暫時放過他,陷入思索,感慨道:
“這英國,未來國土這么大,國主雖人不咋樣,但他每天,肯定要批很多很多奏疏吧?他怎么能忙得過來?”
朱元璋滿臉的無法想象,不可理解。
陸知白不禁想笑。
皇帝家的金奏疏是吧?
朱元璋以詢問之色望著他,希望他能夠解惑。
陸知白卻不發一言。
那君主立憲制與議會,提了沒有絲毫卵用,只會招來災禍。
權力,是朱元璋的命根子,真正的逆鱗。
絲毫舍不得放權,一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純屬活該嗎?
他確實該如此。
因為他家里真的有大明啊!
朱元璋雖然好奇卻得不到答案,不禁哼了一聲,說:
“你小子,獻上此圖,不就是想讓咱放開海禁嗎?提起此事,可是要挨板子的。”
陸知白故作詫異道:
“兒臣并無此意。”
他已經講了海洋有多重要,海上強國多可怕,朱元璋自然會重新考慮海禁政策的利弊,何須他再廢話。
況且,這海開還是禁,是決定國家發展方向的重大國策,豈是他建言幾句就能決定的?
這注定是一個復雜的過程,沒必要浪費這次獻地圖的機會。
朱元璋哼笑一聲,說:
“你若不承認,咱也不會打你的板子。”
陸知白道:
“獻此圖只為兩事,其一,須知未來有強敵覬覦。
其二,請陛下停止胡惟庸案,到此為止吧!”
朱元璋霍然變了臉色,真正詫異了,道:
“這如何能扯到胡惟庸案上?”
朱標也很意外,有些跟不上陸知白的想法。
朱元璋卻又流露一絲怒意,哼道:
“你可曉得李文忠,已因為此事,被咱削了官職,幽閉在家?”
陸知白神色凝重的搖頭。
其實他當然知道啦。
朱元璋哼道:“胡惟庸既為逆黨,亂臣賊子,必須斬草除根!你年紀太輕,曉得甚么?”
陸知白面不改色的答道:
“胡惟庸案距今已有六年,涉事斬首者已逾六千人,逆黨應當盡了吧。
若還有人牽扯其中,也僅是被牽連,罪不至死,兒臣以為,不如將他們遷至北方,在那里勞作建設……”
聽他有后續建議,朱元璋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而朱標見狀,也是趁機勸道:
“父皇,駙馬此言甚有道理。此事牽扯太久,應當結案了。”
陸知白再說道:
“陛下,大明的人口還是太少了。往后疆土越來越大,該如何鎮守?
民眾則國強,每一個人都很珍貴,若不是必死之罪,不如讓他們去勞動改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