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之下,潭王竟然和王妃一起自焚而死,年僅二十二歲。
所以說,臉皮薄的壞處太大了。
這種人,就應該學學秦王那樣的不要臉。
……
宴會結束,回到家。
陸知白就和朱楨講了些關于思維方式的東西,教他怎么抓住一個龐大問題的本質,然后逐層拆解。
基于這個思路,想要研究水雷,還是應該從初代做起,就是人工牽繩引爆的款式。
然后再考慮浮在水中,或是半沉在水里的其他款式。
朱楨撇嘴,表示不屑:
“人工牽繩也太麻煩了!難道成天在那兒看著不成?我想要地雷一樣能觸發的。”
陸知白無所謂道:“隨便你,反正步子大了,扯到的又不是我的蛋。”
朱楨昂首挺胸說:“今天我已經大受啟發,我自己去想!我這么聰明,一定可以把地雷的經驗用到水雷中~”
陸知白眼睛一轉,鼓勵他說:
“剛開始,要求也不要太高了,哪怕能做出牽繩的,在這世上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啦。
我估計明年夏天,蘇州那邊的大海船都能造出來了,到時,一定要給他們配備上水雷。”
朱楨點頭:“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陸知白猶豫片刻,說:“告訴你一個事。”
朱楨警惕起來:“什么?準沒好事!”
陸知白緩緩道:“恐怕……大概明年,你就要去就藩了。”
朱楨霎時瞪大雙眼,極為震驚:“不是吧?我明年才十七歲啊。”
陸知白說:“又沒規定要二十歲才能去就藩,幾位兄長去得晚,是因為宮殿還沒建好。”
朱楨盯著他,倒一點也不懷疑消息的真假,聞即信受。
只一時沉默無言,有些回不過神。
他雖然向往過就藩之后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乍然要背井離鄉,也有些不適應……
陸知白說:“你未及弱冠,便去就藩,說明陛下看重你的能力啊!”
實話說,老六雖然是個老六,但也有很多優點。
他也挺能打仗的,有軍事天賦。
而且將來也很識時務,知進退。
關鍵是沒有半點親王包袱,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尊貴,甚至愿意去養牛。
朱楨想了一想,嘆道:
“等父皇下旨了再說吧,看來,得加快研究進度了……”
陸知白但笑不語。
跟他學習了這么久,朱楨早已經潛移默化的重視起了工匠和技術。
現在去了船塢實習,自然是因為在他的封地在武昌,長江重鎮,很需要好船。
朱楨滿心郁悶,便回家了,連小孩都忘了玩。
這一天,陸知白在戶部上值,便聽其他人議論:
“陛下昨天下了旨意,裁撤御史臺!”
“對,改成了都察院~”
“其實都差不多,只是換了個名字。”
“那可不一樣,這次又新設了一些官職,那些御史的權力又大了!”
“主要是設了十三道監察御史,要監察地方,據聞要不時的主動監察,防微杜漸。”
“……”
聽著眾人議論,陸知白但笑不語。
畢竟這件事,是他給老朱提的。
這段時間,朱元璋大概終于把人事名單理清楚了,于是都察院出臺。
并且,經陸知白的建議,這些御史,要好好補一補算學知識,可以充當“審計”。
……
這一日,莊嚴的武英殿中。
宋濂恭敬而立,面上難掩緊張之色。
朱元璋高坐于御座之上,目光如炬,猶如寒夜中的閃電,令人不敢直視。
他沉聲問道:“宋濂,重制四書五經之事,現今進度如何了?”
宋濂忙躬身答道:“回陛下,臣等日夜操勞,已完成大半,再過數月即可告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