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扒完了半塊地,幾人在涼亭中歇息。
周王府一個仆從,神色焦急,快步而來。
他行過禮之后,低聲說:
“五殿下,宮里來了旨意,叫您準備一番,去開封吶……”
朱橚一聽,就瞪大了眼睛:
“什么?我不信,你再說一遍!”
仆人又說:“陛下詔您就藩……”
朱橚呆了片刻,仰天長嘆道:
“蒼天啊,我以為父皇把我忘了,沒想到他還記著啊!”
陸知白噗嗤笑了:
“成年的兒子就那么幾個,怎么能忘?”
他輕聲嘆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朱橚癟著嘴,一臉委屈:
“可是我不想啊。”
說著又轉向朱楨,說:
“就藩之后,沒有詔令就不能回京,只能一輩子待在封地了,想想就很可怕呀
兄弟姐妹一年到頭也見不了面,父皇母后,我舍不得你們啊!”
朱楨聽了,也有些傷感起來。
一旦就藩,便是要永遠的離開都城,開始人生新階段。
于是。
兩個兄弟抱在一起,鬼哭狼嚎,拍打著彼此的后背。
陸知白原本傷感,見狀又笑麻了,道:
“我給你倆伴奏。”
于是他唱道: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到此,卻唱不下去了。
朱橚鬧了一陣子。
朱楨也不再折騰。
其實,他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期待。
朱橚卻苦悶不已,問陸知白:
“要是我腿斷了,是不是一年半載的,就不用去就藩了?”
陸知白哭笑不得,勸道:
“好好一個人,沒必要這么拼吧。萬一恢復不好,落下終身殘疾就麻煩了。
而且斷了腿,很容易長得兩條腿不一樣長,到時一高一低,走路一瘸一拐……”
朱楨頓時笑出來。
朱橚考慮了一下,擺手說:
“算了,想想別的辦法吧。”
這次,由于不斷的扦插,棲霞收獲了不少番薯。
加起來大約有三萬斤,有八成可以做種。
而且有些地方種得晚,還沒收。
陸知白在考慮,要不要送一些去兩廣地區。
現在才八月,用好保溫、大棚等技術,說不定還可以再種一茬試試。
他心中又感慨,要是能拿下安南,不,哪怕是云南,有些地方也可以做農業研究中心。
……
下午,棲霞別院中。
陸知白和老五、老六,三個人坐著喝桂花茶。
陸知白徐徐道:
“五哥,你不想去就藩,倒也有辦法拖一拖,只是,或許會受到懲罰。”
朱橚嘆道:
“不想去,本來就違背父皇的旨意,左右都要受懲罰的。”
既然他無所謂,陸知白便笑了,壓低聲音說: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過一陣子,我準備去倭國,你們要不要一起?”
朱橚和朱楨兩人一聽,頓時眼睛瞪得溜圓。
朱橚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瘋了嗎?”
朱楨嘖嘖嘖道:“不會吧,姐夫,你還有這個膽量?是條漢子啊。”
陸知白哼了一聲:
“人不可貌相,老是有人說我沒有軍功。
在陸地上打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去新的領域混混~”
朱橚不理解:
“他們也就嘴上說說,又能怎么的?
再說,又不一定非要上陣殺敵才叫軍功,沒必要吧你。”
陸知白就說:“反正我去定了,你們呢?”
朱楨摸著下巴道:
“看來倭國的金礦銀礦,真的很大……”
陸知白微微一笑:
“不僅如此,我曾做了一個夢,此國幾百年之后會強大而且很瘋狂。
到時在我華夏大地肆意屠殺,生靈涂炭。我覺著,是需要盡早感化他們。”
雖說是假的,但兩位王爺一聽,神色仍凝重許多。
他們認真思索片刻。
朱橚說:“倭國不是一天成這個樣子的,要感化,也非朝夕之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