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啊……”
小孩們滿臉都是震撼。
他們七嘴八舌地詢問陸知白:“這上面為什么蒙著紅布?”
宏偉的塔樓高度接近二十丈,乃是木質結構,斗拱飛檐,頂上有尖尖。里頭藏著一根避雷針。
陸知白笑著解答:“紅布蒙住的是表盤,待會兒揭牌儀式就會掀開了,讓你們長長見識。”
娃娃們摸不著頭腦:
“表盤是什么?”
常茂遠遠地看到他們,頓時大步奔來,敷衍的行了個禮:
“見過各位殿下……你可算是來了!”
過些天,新生就要入學了。再加上鐘塔正式運營,陸知白給常茂下了帖子,請他來看熱鬧。
陸知白笑說:“我要去應酬片刻,煩請鄭國公照看好這些龍子龍孫……”
“去去去!”常茂不耐煩的擺手,嘀咕道,“就知道沒我好事!”
常茂轉眼看到二十皇子朱松手中還拿著半包薯條,頓時爪子伸了過去:“殿下,來,我嘗一個,你不介意吧……”
陸知白走向人群。
遠遠的就有許多商賈、作坊主等人朝他拱手行禮。
陸知白笑意盈盈。
很好,該來的都來了。
閑談了一陣子。
百貨樓的俞大掌柜上臺主持,場面話不要錢似的。
而陸知白,已是登上了塔樓高層——建這么高,看著氣派,就是爬起來真費勁……
禮官突然高喝:“吉時已到!”
塔頂傳來鐘鳴,穿透感令人心顫。
表盤下層,有人揭開蒙在巨大牌匾上的紅布,露出“聰鐘”兩個大字。
而陸知白在表盤的樓層,伸手一拉紅綢,系的繩結解開,拴的紅布便落了下去。
他一連解開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紅布,露出四面巨大的圓形表盤。
這表盤,直徑足有三丈,比大本鐘還要大些。
人群里頓時炸開嗡嗡聲。
只見表盤那黑黢黢的鐵面上,以黃漆寫著十二時辰。清晰方正的宋體字,猶如印刷。
每個時辰之間,都有長短杠,畫出了八刻。
還有兩根指針,一長一短的。
這怪模怪樣的東西,讓下面許多人臉上都是不解,似懂非懂的。
雖說施工的時候,有些人已經見過了,但比不得今日的震撼。
俞大掌柜聲音洪亮的解釋起來:
“這指針,會隨著時間走動。長的代表刻度,短的代表時辰。現在是巳時初刻!
短針每十二個時辰,繞表盤一周,也就是一整天!”
眾人仰望塔樓,很快就弄懂了,恍然大悟。
大家很快就激動起來:
“這倒也簡單明白,什么時辰,一看便知!”
人群里炸開嗡嗡聲。
院墻外面,穿短打的腳夫嚷起來:“這個好!隔著三條街都看得清時辰!”
染坊伙計跟著點頭:“比望日晷強,陰天瞅這鐵疙瘩就成!”
一名老者撫須說:“哪時哪刻,是清清楚楚啊~”
卻有穿鷺鷥補子的老翰林,差點摔了拐杖:“這……這是要改天條啊!”
然而大家哄然議論開了,并沒有幾個人搭理他。
許多人仰頭看著,脖子都有些酸痛了,心中的震撼,卻沒有半點減輕。
冶礦的作坊主老陳,大聲說:
“這東西,在陰雨天也可以看見呢!這點比日晷強。”
俞大掌柜應道:“可不是嘛~這表盤外頭,嵌了數不清的透明玻璃片,也不怕風吹雨打。每天都有人校準,大家放心好了!”
他又說:“咱們的鐘,比日晷、刻漏等等都要聰明,所以叫聰鐘!
漏刻雖說能在夜間計時,可制作工藝復雜,且需要專人時刻照看,調整水位,稍不留意,便會產生誤差。
咱的鐘不同,它不受天氣、晝夜的限制,時刻精準運轉,只需定期維護,便能穩定計時!”
“好!”四周有人喝起彩來。
有婦人聊起來:“這下好了,想知道時辰,再也不用問了。”
“也不用等鐘鼓樓打更,從我家就可以看到時間了……”
又有人擔憂起來,問:“可夜里怎么辦?不就瞧不見了嗎!”
大掌柜告訴他們:
“這表盤,設計精巧,每個時辰后面,都可以放得下一盞燈。
到了天黑,自有人點上燈。夜里啊,就成了燈塔!”
這下,所有人都震撼了。
有人掰著手指盤算起來:“乖乖,那每天得多少燈油錢?”
陸知白早已下了樓,去看顧皇孫們。
眼見氣氛已熱,他低聲吩咐幾句,便有人到臺上與大掌柜傳話。
“請大家靜靜~”俞大掌柜拍了拍手。
不久后,十二名年輕貌美的侍女,捧著檀木托盤上臺來。
盤中紅綢上,都有一枚懷表,一共十二枚。
男女老少的眼睛,全都瞪圓了。
有的在看懷表,有的在看美人……
“諸位,今日鐘樓揭牌,值此良辰,有一珍寶要與各位分享!”大掌柜扯高聲道,“此乃我們侯爺精心設計,喚作為‘懷表’!”
他拿起一塊懷表,展示給眾人:
“這寶貝身形小巧,五臟俱全!與這‘聰鐘’計時之理相通。隨身攜帶,就能隨時看到時辰啦!”
“今個兒鐘塔開業大喜,侯爺說了,與民同樂。這懷表也要大酬賓,不要九九八,只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