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文君是再婚,王家又失勢,所以連個酒都沒擺。
這些日子,張曉燕一刻沒閑著,又是在單家不遠處張羅房子,又是去冰人那里買仆人,總算讓肖大姐兒大哥兒入住之后,還要四處打聽上好的書院。不求肖大哥兒考狀元,總是要讀幾年書,明白一些事理。
昨天,張曉燕聯系了一處書院,總算讓肖大哥兒入讀了。
也是解決了后顧之憂,王文君才敢安心再嫁。
屋外。
王夫人喊住張曉燕,親切地道:“張夫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張曉燕揉了揉肩膀,“是有點辛苦。”白天跑上跑下,晚上打探消息,有點空就打坐修煉,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都沒歇息,可不是辛苦壞了。
王夫人笑笑,心想大小姐跟變了個人似的,身邊的人也這么,與眾不同,“張夫子,我觀你言行灑脫不羈,敢問家在何處,師從何人,是否婚配有子?你是什么時候在大小姐身邊做事的?”
這是要查她的底細嗎?
張曉燕挑挑眉,“沒結婚,有一個一歲的兒子,大小姐見過,還挺喜歡。”
王夫人連忙道:“你若是有難處,請提出來。孩子那么小,其實大可以放大姐兒處,一塊教養。”
來歷不明總是讓人憂心,如果有家人在,那又另當別論。
張曉燕扯了一下唇角,心里還真有些思念兒子了,“我兒子遠在他鄉,來不了。夫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交待?”
張曉燕的能耐王夫人是看在眼里的,她避而不答她也不好強問,畢竟不是簽契的下人,“大小姐性情柔弱好欺,雖然經歷一事有些改變,但她的本性一直都很善良,單家這種老牌家族,里頭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我的本意并不想她嫁進入,但這是老爺的意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她過得好。我希望你不遺余力幫助大小姐,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笑納。”
說著,王夫人摸出一疊銀票,“這五十兩銀子,是單給你的。這五百兩銀子,是給大小姐的添妝。從肖家帶回來的嫁妝她盡數給了孩子,自己空白白地嫁進單家,如何能讓單家上下看得起。大小姐性子倔,我不好與她分說,這銀子就由你轉交給她。”
王夫人將銀票塞到張曉燕手里,“這是我的私房銀子,”又拿出另一疊銀票,“這一千兩,是老爺給的銀子。這些錢,到了單家舉行婚禮之后,你再親自交給大小姐。我們什么都沒有準備,只盼著這點錢,能讓她日子好過些吧。”
張曉燕收了銀票,笑了,“夫人不必擔心,輩分擺在那里,莫說沒人敢拿不自在給大小姐受,她反而能護佑娘家,你信不信?以后有什么事我會隨時傳遞過來,只要照著我的安排過,保你們王家安然無虞。”
王夫人愣愣地看著張曉燕進入房間的背影,不知為何,她內心深處居然升起一絲希望,也許,事情還沒到老爺說的那般地步呢。
對比王家的冷冷清清,單家這邊的婚禮簡直是熱熱鬧鬧,可以說人山人海也不為過。八十老翁娶二十八少婦,無論擱在哪個朝代都可以說是一場盛事。
前廳中,親朋好友調侃著‘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正房臥室內,王文君淡淡地看著一眾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