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燕道:“會耕地的牲畜太少了,其他都是只吃不干活的貨!對了,你的馬,我看挺馴善的,要不牽來幫我犁地?”
桑敏怎舍得愛馬犁地,“我的馬野性難馴,不聽話踢著了人就不好了。”
“哦。你好像也要經常用馬。那就算了。”
桑敏松了一口氣。
“馴養的動物還是太少了,得多弄些牛馬羊回來。對了,你的馬是從哪里搞到的?南方很多馬嗎?”
“我們的馬是家馬,圈養的。”
張曉燕垂涎地道:“等我捉到了野馬,借你的馬配種。我看你的馬是母馬吧。”
桑敏面無表情,無法說出答應二字。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溝渠方向走。
張曉燕指著積水嚴重的土地,“我想把這些地弄來做水田。谷種不多,就全用在田里。來年種子多了,再擴大種植規模。”張曉燕一拍腦袋,“怎么沒想到交換呢,谷田他們帶那么多谷子,沒買下來太可惜了。”
桑敏默默地忍受著四面八方好奇和打量的目光。
將谷子交給幾個種植經驗豐富的麥氏女,“交給你們了,務必種出來。”
此谷非彼谷,米粒比現代的要小,但又不至于小到小米那般,類似于稗比之稍大粒些。產量絕沒有雜交稻高,但比麥又好上許多,在地廣人稀的時代,不愁起不了產量。
桑敏將自己小時候種谷的經驗和平常看到的實例和盤托出,“我所知道的僅限于此。不過北方和南方天氣不同,現在這個時節南方已經在播種,北方卻不行。天氣太冷,種子就算發芽也會被凍死的。”
張曉燕道:“那什么時候合適?”
“天氣暖和些吧。”桑敏道,“實在北方的天氣我不知曉怎么變化,就算南方,有時將谷子播種發芽了,遇上寒潮,同樣會把芽苞凍死了,到時就只有補種,所以什么時候最合適,我真不能確定。”
“就依著你的經驗來,將谷子分批種植,不用一次性全用完了,這樣總有一批會成功的。”
話都這樣說了,桑敏只好點頭道:“我盡力而為。”
張曉燕又問起桑敏南方吃的鹽是從何處來。
桑敏帶來的鹽巴味道略苦顏色略黑,張曉燕嘗了一點,就拿出自己的鹽給大家用了。谷田等人樂得吃別人的鹽,絕不詢問她鹽巴來歷。
鹽是各個氏族最寶貴最難以獲得的東西,獲得的方式是機密,輕易不會透露給外人。資源本身就那么少,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分享,到時沒有了,怎么辦。
桑敏有些為難。
張曉燕也不追問,帶著桑敏往鉆井臺走。
巨大的機架下,幾個麥氏女辛勤地勞作著,沉悶的鉆井聲音成了族地的日常。
張曉燕笑意盈盈,“你們辛苦了。又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