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頭兒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哎喲哎喲,女人的手生來就是繡花做飯的,怎好做這粗活兒!快回后屋去吧!你要是悶了,就去隔壁買個零嘴兒吃;若是閑了,就琢磨幾道新鮮的吃食,我老頭兒別的不喜歡,就喜歡飽口腹之欲。”
琪琪坐下來,手拉起了風機,將碳火燒得旺旺的,“我,我不想荒廢時光。我想學東西。”
“想學東西啊?等這批貨做完了,我就幫你尋個師父,你想學什么都可以,但煉器就不必了,不是你該干的活兒!你看,現在火爐上又沒有燒東西,你加勁拉風機,豈不是白白燃了碳火,浪費了。”只差沒說她添亂了。
琪琪臉上一紅,囁嚅道:“我想幫幫忙嘛。”
一塊還沒成型的劍胚棒的一聲砸進碳火中,張小矛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繼續啊,看什么看!光嘴上幫忙算什么,要身體力行!”
馬老頭兒臉嗖地一下轉過來,“臭小子!你看人家琪琪瘦零零的膀子,是干粗活兒的料嗎?你自己沒長手,不知道自己燒火?”
張小矛抬起下巴,“若無人幫忙,我的速率就會下降,在工期結束之前,就造不了三十五把劍咯!”
馬老頭兒被碳火燎光胡須的下巴顫了顫,半晌,抱歉地對琪琪道:“那你去找把扇子,這里熱,你給自己打個扇嘛。”
張小矛嚷道:“我更熱,好不好!要打扇也是給我打?”
馬老頭兒氣得一腳踢過去,“你怎么不上天?!見天就和琪琪過不去,你也是個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也熱呀!”
“男的就該憐香惜玉,疼愛弱小,知道嗎?瞧你那德行,我看你這輩子都莫想討著老婆了!”
張小矛咕噥著,我要討老婆,排隊的都能排月球上了,我還缺老婆人選嗎。到底不想再浪費唇舌,這才閉了嘴。
張小矛有心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折磨走,一會兒碳火不夠旺啦,一會兒要飲冰泉水啦,一會兒要吃妖獸啦,總之,什么煩難要什么。才過了一天,琪琪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張小矛得意洋洋地道:“小丫頭,你要是累,喊一聲,就可以休息啦!”然后就莫要出來礙他的眼了!
誰知琪琪抬起頭來,臉仍然是沒二兩肉的小臉,眼睛卻亮晶晶地,“我不累!我還能幫忙掄錘呢!別看我人瘦,可我的力氣卻最大!”
張小矛抓起錘子就扔向琪琪。
馬老頭兒嚇一跳,趕緊去撈,生怕錘子將小姑娘砸傷了,誰知人家竟然穩穩地接住了,還露出淺淺的一笑。
馬老頭兒覺得這是接住了高興的笑,張小矛卻覺得這是挑釁的笑,怒氣沖沖地道:“掄錘啊!笑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