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么難聽的跑調也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蘇亦合上眼睛,他躺在白云朵般的天鵝絨床上,眼前一片黑暗,恍惚中,他感覺周圍一切都變白了,白床白枕白被子,鼻尖隱隱聞到消水的味道
是醫院手術室的床。
又夢到這個了。蘇亦感覺難受,好在這次他沒有被捆起來,像個正常的病人一樣躺在病床上,醫生給他推了一針劑全身麻醉。
劇烈的白光手術燈照射著他,蘇亦睜不開眼,卻還是用力睜開,他想看到點什么,
他看到女醫生微笑著站在他身邊,手里拿著銀亮的手術刀,戴著藍色的醫用口罩,只露出眼睛,一雙綠眼睛,正注視著手術臺上的自己。
外國人的眼睛有不少是偏碧色的,碧藍碧綠,但這雙眼睛是偏草綠色,綠里摻著新葉的鵝黃,很稀少很漂亮。
蘇亦印象非常深刻,那是他被麻醉之后,殘留的最后有關人世間的印象。
“睡吧,孩子。”
女醫生溫柔的聲音,冰冷的手術刀朝他胸膛伸來
“主人,主人”
蘇亦聽見有人在叫他,而后是一個震動,他醒過來,看到兩只傀儡娃娃在推他的枕頭
“報告主人,有情況”
蘇亦趕緊坐起來,心里問“我睡了多久”
保命系統“就五分鐘。”
他轉頭去看監視屏,有一個身影走進來了。
針孔攝像頭是俯拍,只拍到這人的頭頂,一身黑衣,留著長發,臉暫時沒有看到,看身形是一名女性。
兇手在屋子里晃了一圈,似乎在檢查有沒有人入侵,沒檢查出什么問題,便轉身走向破舊的衣柜,打開,將黑外套扔進里面。
脫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黑襯衫,蘇亦看到她提著一個盒飯,估計是從劇本殺系統那邊領取回來的午餐。
刺啦
椅子被拉開,盒飯被扔到桌上,兇手坐在下來,準備吃飯。
她頭低著,但已經大致能看清臉的輪廓了,并不是林女仆、也不是彭策劃,不是目前在場的任何一個玩家,但蘇亦覺得有點眼熟
忽然他反應過來,這不是珍妮弗嗎
第一任死去的新娘,老牧師的女兒,第十三號玩家的前女友,珍妮弗。
他看過幾次珍妮弗的照片,和眼前的兇手漸漸重疊在一起。可,如果珍妮弗是兇手,她爸爸老牧師來追查她被殺害的真相,她為什么要殺了他
而且珍妮弗明明已經死了,被刀尖插`進心臟,這幾乎不可能還活下來,難道當時沒有死嗎為什么
咔啦。
監視屏里,兇手打開盒飯的蓋子,拿出勺子,準備進食,就在這剎那,她抬頭看了眼墻頂的接收屏,想看看新娘臥室衣帽間的監控情況
這一瞬間,蘇亦看清了她的每一個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
他立刻被震在原地,驚訝得連呼吸都屏住,頭皮隱隱開始發麻
這是一雙綠眼睛。
不是珍妮弗那樣偏藍的碧眼,而是摻著鵝黃的草綠色眼瞳,很稀少很漂亮,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記
是那時給他做手術的女醫生的眼睛,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