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突兀的,執爵出現在了剛才祭酒所在的位置,被青娥甲牢牢攥住脖頸。
準確的說,執爵此時并不具備“脖頸”這一部位。
他的身軀殘缺不全,臉龐沒了一半,僅剩一顆獨眼,胸膛被炸得稀爛,可以看見里面微弱跳動的心臟,
四肢關節盡數斷裂,左臂右腿不翼而飛,只剩下沒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和右腿的幾根骨骼懸浮在半空當中,看上去如同一個被拆散的木偶。
祭酒的脖子也被炸碎,現在被柴大小姐握在手中的,只是從下巴那里延伸出來的一團皮膚與肌肉。
換人了?
李昂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側方極遠處的那座高樓——那里已經沒有了圓球術式。
天臺之上,柳無怠利用三通望遠鏡直接看到了氣息的變化。
屬于祭酒的氣息,出現在了遠處高樓天臺的邊緣,稍一翻身,就從天臺墜落,自由落體,引起路人的一陣驚呼尖叫。
“啪”
殘破不堪的祭酒,如同掉進水池一般,徑直落入水泥地面,連同其氣息一起,隱沒不見。
“咳咳咳。”
被攥住咽喉的執爵試圖大笑,然而過于殘缺的身軀根本不允許他這么做,還沒笑出聲來,就開始劇烈咳嗽,嘔出一大團黑色污血。
紅白色人形鎧甲攥著執爵咽喉,毫不猶豫地使出石化能力,將他身軀表面盡數化為石質。
李昂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些什么,翻身上了天臺,青娥甲也拖拽著不成人形的執爵,平穩落到天臺上。
柳無怠望了李昂一眼,后者默默地搖搖頭。
也不知道祭酒使用了什么裝備技能,讓偵察者兵蜂丟失掉了他的氣息,也許只有等到后者再次露面才能將其鎖定。
柳無怠默然,隨手抽出一支木質箭矢,射向執爵。
木箭在半空中爆裂成無數碎片,以千百木片的形態,釘在執爵周圍——正是她之前使用過得木箭囚牢技能。
“你跟你的隊友,”
柳無怠看著囚牢內四分五裂的執爵,冰冷說道:“換了位置。”
“沒錯。”
執爵咳嗽著說道:“我把一些保命裝備留在原地,現在他應該已經跑遠了吧,你們,咳咳,追不上他了...”
其實他與祭酒的關系并不深厚,哪怕在曇花期間也只是點頭之交。
他肯與對方互換位置,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傷勢嚴重到了就算微型生命藥水也無法治愈的程度,
哪怕沒人管他,他也會在數分鐘之內,因各部位過于殘缺而自然死亡。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執爵在成為玩家的第一天起,就有這種覺悟。
更何況,他的死并非毫無意義——祭酒可以代替他繼續完成未竟使命。
“咳咳,我們做個交易吧。”
執爵仰面朝天,由于缺少脖子,他沒辦法側著頭,只能呆滯地看著清澈夜幕與渾圓滿月,說道:“你叫無怠是吧?
柳家的下一代繼承人,柳無怠。
咳,你的父親柳克儉,今晚失蹤了對吧?和那些感染了曇花疾病的人一起,消失在了特事局的據點里。”
柳無怠一臉淡漠,手中短弓瞄準了癱在地上、出氣比進氣多的執爵,“你不是特事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