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中年男子,顱骨形狀狹長,沒有頭發,兩側蘋果肌下方的皺紋極其深邃,皮膚蒼白得像是在水中浸泡了數天,沒有什么表情的面龐上充滿褶皺,
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他的左側眼球充滿赤紅血絲,筆直盯著前方,
而右側眼球則不斷地震顫晃動,像是擁有自身意識、完全不受控制一般。
先天性眼球震顫?
偽裝成祭酒模樣的李昂心中思緒涌動,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朝著黑袍人點了點頭,“爺來了。”
“?”
黑袍人也許是愣了一下,說實話他這幅死人一般的面龐,實在是看不出具體的表情。
按照祭酒的說法,連祭酒的上級都不清楚主導儀軌的接頭人的具體信息,只知道他在組織中的代號名為“蝮蟲”。
接頭人頓了一下,掃了眼李昂手中的八方明月宮燈,緩緩說道:“怨魔沒有跟來么?”
李昂搖了搖頭,“這回的死斗任務里面遇到了不少好手,他沒撐過去,被兩個日島來的玩家給獵殺了,
那兩個日島玩家一個開著腳踏式輪椅,一個拿著兩條咸魚做成的雙節棍,
直接從天而降把怨魔和他隊友打成殘廢,我就在現場。
怨魔和他隊友倒下的時候并不安詳,尸體在地上像活魚一樣蹦跶了半個小時,被火化時燒到一半還停電了,拉出來晾半天再燒,燒得滋滋響,居然還詐尸了,喊著沒有死,嘴里還在嚎叫,
燒了一整天才燒完,燒完以后上了靈車,出門就翻車了,骨灰灑了一地,還被風吹走了不少,圍觀的玩家堅強地忍住沒有哭,甚至還有一個人笑出了聲。”
“???”
接頭人蝮蟲愣了好一陣,看向李昂的表情有些怪異。
李昂急忙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別用那種眼神看爺。剛才在這次死斗任務里,爺中了其他玩家的詛咒,現在腦子混亂得很。”
“...好吧。”
蝮蟲點了點頭,“執爵呢?”
“他也死了,”
李昂嘆息道:“他和那兩個日島玩家斗了起來,雙方大打出手酣暢淋漓地戰至世界盡頭,直接跑出了屏障收縮范圍,愣是被磨光了理智值,成了話都不會說的傻子,
最后因為忘了呼吸而窒息死亡。
我也是依靠組織給我的各種保命道具,僥幸活到了最后——其他隊伍的玩家,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
“....”
蝮蟲看向李昂的表情更加怪異,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可能就直接出手從李昂手中奪過八方明月宮燈了。
李昂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認真問道:“對了,現在儀軌進行得怎么樣了?”
蝮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快好了,先把宮燈給我吧。”
說罷,他便朝著李昂手中拿著的八方明月宮燈伸出手去,隱隱要直接搶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