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講吧。”
坐在柳無怠右側、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厚劉海女生,發出了清麗嬌柔的聲音,“這件事情...是幾個月之前發生的吧。
那時候我因為心情不好,每天放學之后都會稍微繞一點遠路,騎車從河邊經過,再回到家里。
某天放學后我像以前一樣騎車前往河邊,
意外地在看見路邊的河岸下方長椅上,有一對母女在爭執吵鬧。
母親差不多四十多歲,穿著紅色的裙子,
女兒和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穿著其他學校的制服。
我有點擔心,就故意放慢了一點,從她們頭頂經過,
發現她們吵得很兇,那個母親還拽著女兒的頭發大吼大叫,把她的腦袋往石頭椅子上狠狠地砸。
這個時候我剛好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正在慢慢騎車過來的警員,就急匆匆跑過去,跟他說了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他看著我手指的方向,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猶豫再三之后還是把頭探出了路邊,看向河岸。
之前我親眼看到有女人的地方,空空蕩蕩一片,只剩下一張長椅。
警員先生松了口氣,說那個地方昨天晚上剛剛發生過命案,
一個女孩因為與母親爭吵,
一頭撞死在了河畔的石質長椅上,自盡身亡,
她的母親抱著尸體在岸邊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被人發現。
我覺得有些奇怪,
突然,那個警員先生的雙腳就被一雙手握住,整個人都被拖下河岸斜坡去了,
好一陣才有凄慘叫聲傳來。
然后,我看見之前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中年女人,沿著斜坡慢慢爬了上來,
她雙眼一片漆黑,表情猙獰地跟我說道:‘你也看見了吧,不是我做的哦,
是花子自己把頭往椅子上撞的哦,就像這樣,咚,咚,咚!’”
在少女說到結尾三個字的時候,房間里也響起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清晰,沉重。
陰風襲來,燭火瞬間熄滅,
團長已經被嚇得哇哇大叫,那個故作鎮定的男生也雙手顫抖,
直到厚劉海女生平靜地抽出她藏在身后的手掌,拿出火柴點燃燭火,示意剛才的敲擊聲以及吹熄蠟燭,都是自己干的。
“呼...什么嘛,就這?”
團長用尷尬的笑聲掩蓋自己短暫的失態,咽了咽口水,平復心情之后,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柳無怠,“那個,平原君,到你了哦。”
終于到了么。
柳無怠在心中輕輕一嘆,剛才李昂等人在她的腦海里交流情報,
經過這會兒的傾聽,她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等人所經歷的,應該是福神平原的個人回憶,而不是過去時間線上的福神平原本人——
她的左手手腕背部,并沒有之前萬里封刀留下的傷痕。
而她的手掌里,攥著一張寫有字跡的紙,似乎是福神平原為了今晚試膽大會,提前準備的怪談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