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衛門紫苑。”
李昂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里的監控攝像頭,平靜說道:“這起異常事件,因此而起,也該因此終結。”
他站起身來,走出木桌,撿起地上散落的幾把手槍,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這里是一座寬敞陰暗的大型倉庫,沒有開燈,只有幾道光從倉庫天花板的縫隙里滲透灑落,
倉庫外隱隱有海浪聲、喧嘩人聲、機械運轉聲、車輛行駛聲傳來,
回頭望去,那座所謂的“審訊室”,其實就是一間搭建在倉庫里的隔音小房間,
審訊室內的單面玻璃后方,空無一物,
甚至還可以看見“監控攝像頭”的線頭,從房間內部的天花板,延伸垂落到外面,連接至倉庫里某臺擺放在小木桌上面的筆記本電腦。
“呵。”
李昂搖了搖頭,順走電腦,拉開倉庫大門,按動從某個槍手身上翻出的車鑰匙,循著喇叭聲,坐上了轎車。
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
————
下午四點十七分,歌山市療養院,遍布守衛尸體的頂樓辦公室。
滿頭花發的院長面色慘白如紙,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極度恐懼地看著面前的中老年男子,用著顫音說道,“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清掃了一些垃圾而已。”
李昂笑瞇瞇更換完手槍彈匣,脫下最外面那件沾滿血跡的外套,拿起院長擺放在衣架上的西裝,
邊給自己穿上,邊說道:“也是運氣好啊,慶典快到了,
那些信奉依姬神社的大人物都在這里享受巫女侍從們的‘特殊服務’,
正好一鍋端。”
院長面如死灰,他很清楚那些大人物到底有著何等恐怖的能量,
也很清楚,連殺人都不在乎的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雖然清楚,但事到臨頭,終究畏死。
他的牙冠不斷打顫,滿是皺紋的面龐幾乎擰成了一團,兩行清淚涌出眼眶,虔誠卑微到了極致,“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死...”
“誰又想呢。”
李昂搖了搖頭,朝他的腦門遞上了一發子彈,
槍聲響起,震動玻璃,
李昂慢條斯理的彈掉了西裝衣領上的血跡,轉身離開辦公室,來到走道,推動了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和福神平原有幾分相像,正是福神秀賴,只是他面龐上始終掛著無憂無慮的單純笑容。
這位福神平原的表兄弟,早已因為額葉切除手術,而變成了癡傻溫順的廢人——
競選依姬神社巫女失敗的候選者們,也有一些會被實施這種手術,作為天女,接待參拜神社的貴人。
當然,現在那些貴人和他們的保鏢都安安分分地躺在地下室里,死的很慘,走的并不安詳,
而天女則都被李昂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
李昂推著溫順微笑的福神秀賴,走出了散發濃郁血腥味的療養院,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東京電視臺么?我這里有則關于歌山市依姬神社的大新聞哦...待會我會把名單和資料都發郵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