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李昂笑道:“以赫西俄德的《神譜》為標準,說出古希臘神話里,所有原始神、泰坦、第三代神祇的名字和事跡。”
木椅:“...”
“說不出來么?”
李昂搖了搖頭,“真正的第二人格,應該是在和你的斗爭當中,隕滅消亡了吧。
所以,你才那么虛弱,沒法掌控福神平原的身軀,不得不把自己埋藏在象征著福神平原記憶碎片的椅子山里。
依姬神社組織、負責審訊的醫生、福神平原的女婿,應該都知道你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心理醫生在我們記憶片段時,多次呼喚“福神”而不是“福神平原”——他們希望你出來,
你為了讓自己和福神平原區別,只取用了帶有神道教意義的姓氏。”
木椅啞口無言。
李昂嘆了口氣,“拆了他。”
最后這句話,是說給呆在黑色空間的三名隊友聽的。
“等等!等等!”
木椅大聲喊叫,“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也別想知道衛門紫苑的位置!”
正要動手的萬里封刀,停住了劈向椅子的長劍,瞇著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椅子上的人臉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還是說道:“好吧,我確實是福神平原的第三人格,剛才我一直躲在這里,聽著你們說話。
在更早的時候,我也親眼看見福神平原拿著領帶,勒死了一家子人。”
邢河愁皺眉道:“等一下,你親眼看見了福神平原殺了全家,卻沒有試圖阻止?福神美代子和福神里繪他們,應該和你一樣都是天女依姬的信眾吧。”
椅子的眼眸有些閃爍,“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和他們稍微有點不一樣。”
李昂淡漠說道:“你說的不一樣,是指對天女依姬的信仰形式?
按照日記里的表現來看,你應該偶爾能夠上浮,操縱福神平原的身軀,
之所以在他動手的時候不干涉,
是因為你對于即將成為下一屆神社巫女的衛門紫苑,有著自己的安排。
比如,把她囚禁起來,自己一個人主持儀軌,讓她成為只屬于你一個人的巫女之類的。”
李昂搖了搖頭,“福神平原的主人格是可以把外孫女藏在任何一個地方,
但是考慮到他自己的精神狀況,
還是得將藏匿地點,定在一個極度隱蔽,并且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位置。
比如,他兒時候所建造的秘密基地。”
李昂自顧自地發動車輛,前往歌山市依姬神社以東的群山,終于在臨近岐奉村的某片山坡上,找到了特殊的痕跡。
他徑直走到平平無奇的草地上,一陣摸索之后,在地里抓住了一個木質活板門的銅把手,稍一用力,將覆蓋著厚厚一層泥土的活板門拉開。
夕陽的光芒,透著活板門照射進低矮空間內,
隱約可以看見地面鋪著的舊報紙,以及散落在地的熒光小夜燈、飲用水、零食、罐頭。
一張怯生生的小臉,從黑暗中露了出來,“...爺爺?”
“是我哦,”
夕陽下,福神平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躬下身,伸手抓住了衛門紫苑的手掌,“爺爺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