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普通官兵在妖人面前,起不到多大作用。”
馬邦德啞口無言,千防萬防,難防詭蜮伎倆,
在陰損詭祟的妖術面前,普通人真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李昂說道:“如果這吳弧真的有價值的話,今晚說不定會有白蓮賊人前來劫獄。馬縣令最好和親屬躲到安全隱蔽的地方。”
“是,是。”
馬邦德點頭如搗蒜,忽然想起了什么,遲疑道:“道長需不需要我調派來武德衛軍械庫房里的兵器。”
“你能調動?”
李昂有些驚訝,“這不合法吧?”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馬邦德篤定道:“窮鄉僻壤,沒那么多講究。”
時局**,馬縣令早就聽說過江湖上流傳有不少的武德衛軍械,什么鎮魂釘,誅邪符,冶妖箭,
估計都是被兵卒私自發賣的。
“可以,你能調就調來吧。”
李昂點了點頭,他對這個世界里的法器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縣太爺...”
一旁站著的趙六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草民該怎么做?”
“你?”
馬邦德沉吟了一陣,“你小節有損,大義無虧。
這次就不計較你做梁上君子的事情了,先回家去吧。用不了幾天,應該就有州郡的見義勇為獎賞下發到你家。”
“獎賞?”
趙六喜笑顏開,轉瞬又愁眉苦臉,躊躇道:“草民,草民會不會遭白蓮教打擊報復啊?”
“哈。”
馬邦德失笑道:“要報復也得先找衙門才行,你這閑漢,別人報復你都嫌丟份。回家去吧。”
有衙役領著糊里糊涂的趙六從正門離開,
門外等候的許家老小對于衙門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看到縣衙大門打開,嫌犯吳弧被衙役像死狗一樣拖入偏廳,
烏泱泱地站在縣衙外,七嘴八舌,高聲詢問縣令發生了什么事情。
“爾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馬縣令走向許家親屬,壓了壓手,和藹道:“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具在,嫌犯吳弧已經認罪,等到刑部公文下來就能判刑。”
“太好了,太好了!”
一個穿著華服、貌似是許家族長的老者抹了把眼淚,“那縣太爺,我那可憐兒媳懷里的孩子...”
“這...”
馬邦德轉頭看了一眼正被衙役放入包裹里的陶瓷瓶,咬了咬牙,還是說道:“那孩子暫時還不能還給你們。”
許家親屬又焦躁不安起來,發生了如此慘事,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他們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讓許家少夫人與其子入土為安,
“兇徒都抓著了,為什么孩子不能還給我們?”
“是啊是啊!”
馬邦德是有苦說不出,
被吳弧害死的嬰孩是重要證據,說不定還牽扯到白蓮教所圖甚大的陰謀。
馬邦德的想法是先封鎖消息,暫時向許家家屬隱瞞兇手是白蓮教信眾的事實,
今晚讓李昂看守嫌犯,等到明天天亮,武德衛兵卒趕到鵝城,確保一切都安全之后,再告知死者家屬,并將嬰孩交還給他們。
馬邦德費了好一番心力,才平穩住許家眾人情緒,等到許家眾人散去,他抬頭看向三楹公堂楹柱上,懸掛著的對聯。
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
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匾額為,“天理國法人情”
“嘿。”
馬邦德搖頭苦笑,高喊一聲,讓下屬備馬,前往武德衛軍械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