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叢珊眉頭微皺,看著釀酒部屋中跑動的四、五個半水蛭身影——這幾個半水蛭身材矮小,穿著和服,蹦蹦跳跳,偶爾發出一陣類似哼歌的咕噥聲,
看起來行為就像正常的人類兒童一般。
“緣刻村有為緣刻慶典,在節日期間自己制作清酒的傳統。這些小孩應該是平塚家族的成員,或是緣刻村的普通村民,恰好災難發生那天,待在了釀酒部屋內。”
房間中的所有半水蛭生命體都無視了兩名玩家,李昂在釀酒部屋中搜索了一番,遺憾地搖了搖頭,“釀酒的原材料都腐爛了,也找不到現成的清酒。
不過地上倒是有很多空酒瓶...”
“等等,你想干什么?”
王叢珊看著李昂手里拿著的空酒瓶,心底一跳,“你不會想朝酒瓶里面尿一泡,然后回去跟結繩室門口的那張人臉復命吧?”
“怎么可能。”
李昂皺眉道:“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一個喪心病狂、不擇手段,為了滿足惡趣味什么事都會干的出來的人嗎?
太讓我失望了,啊珊。”
“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停下研究拉鏈的手啊。”
王叢珊翻了個白眼,突然間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視線停留在那些蹦蹦跳跳,哼著歌謠的半水蛭孩童身上。
“這旋律...”
王叢珊皺眉想了一陣,眼前忽然一亮,從李昂背上的書包里,拿出之前民俗學者的紙條,看向紙條邊緣記下的那幾個如同鬼畫符一般的樂符。
“果然。”
王叢珊吐出一口濁氣,將紙張反過來給李昂看了一眼,“這些死去釀酒工人哼的歌,和民俗學者紙條上記載的樂符的一部分,是一致的。”
“嗯...確實一樣。”
李昂仔細辨認了一番,他對樂理只能說略知一二,并不是很熟——玩樂器是要花錢的。
“留下線索的民俗學者——很可能就是小笠原將之,說這段旋律也許與他失憶前的身世有關。”
王叢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證明小笠原將之很可能曾經來過這里,記住過這段旋律,
他本人也許就是曾經緣刻村的村民。
考慮到他大概的年齡,緣刻村發生災難時,他本人應該還只是個小孩子,因為某種原因從災難中僥幸生還了下來,但也因此失去了記憶。
緣山神話,緣刻慶典,平塚家族的災難,被封鎖的神社,徘徊在歸泉井旁邊的發瘋能面師...
歸泉酒可能就就是所有這一切的中心。”
她低頭看向紙張上的樂符,按照樂符,哼唱了一段旋律。
旋律本身并不好聽,和流行歌曲相差甚遠,反倒像是山歌或者工人干活時的號子。
在她開始哼唱的一瞬間,釀酒部屋中,那些正在對著荒廢設備、徒勞工作的釀酒工人,齊刷刷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朝她看來。
然而樂符只有短短一段,在哼唱完畢后,半水蛭化的釀酒工人又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無視了兩名玩家。
“沒有用么?”
王叢珊苦惱道:“是不是因為缺少了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