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這是你爸爸的囑咐。我如果不聽從,他肯定要怪我的。”
“那姐姐,你要不要坐一會兒,我讓保姆阿姨給你做早點吃?”
床上安眠的女人狀態已經從睡意朦朧變得清醒,她從床上坐起身,摘掉耳塞,抻直耳朵。
覃坖雖然脾氣不差,但也分對人,對于熟悉親近的人,那就是溫柔優雅的小紳士,客氣識禮;對于陌生疏離的人,就變成冷峻沉默。
他對這個女人這么客氣,說明他挺喜歡她。
這加大了她的危機感。
祁月笙快速起身收拾自己,鉆進洗手間,后面倆人交談的聲音漸漸模糊遠去。
直到她下樓。
比往日提前一個小時上班的保姆看了看她,笑容明亮溫和,“少夫人,您起床了?”
祁月笙點點頭,看向她手里端著的食物。
“這是少爺打電話過來,做給小少爺和張小姐的。”
張小姐?
祁月笙輕輕蹙眉,又看了眼豐盛的早點和坐在客廳里背對著她的優雅女人,才示意道:“我知道了,您去吧。”
保姆過去,覃坖立刻露出歡快的笑容,“姐姐,你也嘗嘗,阿姨做飯很好吃的。”
“是嗎?那我可得嘗嘗。”
祁月笙頓在遠處,看到覃坖和那位張小姐的相處模式,心里飛快地閃過一絲不舒服,她避開眼,在原地站了片刻。
只是張家玉可不是常人,她視力好又擅長觀察,沒多久就發現站在樓梯口的祁月笙。
“小坖,那是誰呀?”她指了指祁月笙。
“姐姐?”
覃坖直接站起來,蹬蹬蹬跑向祁月笙,笑容比太陽都燦爛,“姐姐,昨晚我沒有回來,你想不想我?”
“想。”祁月笙蹲下身,覃坖很自然地抱住她,在她脖頸里蹭了蹭,“我也很想姐姐,可是奶奶留爸爸和張姐姐在家說話,我太困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等醒來,已經早上了。”
“原來是這樣。”籠罩在心頭的陰霾散開一些,她擰了擰覃坖的小鼻子,“沒關系,姐姐不怪你。”
“不過我是想念姐姐才回來的這么早,姐姐怎么也起的這么早啊?是不是被我吵醒的?”他捂著嘴唇,聲音突然壓低。
“不是。”她揉了揉覃坖的腦袋,“快去吃早點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姐姐也一起過來吧?”
覃坖不容置疑地牽著祁月笙的手,往飯廳的反向走。
張家玉一直看向他們的方向行注目禮,倆人一起走過來,她也沒有錯過。不過眼力好也是有好吃的,譬如此刻,她很輕易地,就發現了端倪。
“小坖,介紹一下這位姐姐?”張家玉很活潑,含著笑挑眉,揶揄中像是想看熱鬧,祁月笙皺著眉,有些想阻止,她一個單身女性,居然住在覃墨年的家里,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她和覃墨年關系,不可能那么清白。
可小坖卻不懂大人的那些避諱,他道:“姐姐就是姐姐啊,爸爸喜歡她,我也喜歡姐姐,所以我們要和她住在一起。”
張家玉開始時有些錯愕,緩了一會兒,轉而露出興味的笑容。
“這樣嗎?”她與祁月笙四目相對,“那這位小姐,我可不可以和你聊聊?”
對視的數秒里,電光石火間,祁月笙也終于想起,覃墨年昨天在咖啡廳見的,就是這個女人。
她點點頭,“可以。”
她帶張家玉去了一樓的客房。
張家玉饒有興趣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如此熟悉這里的布局,心下有了一番計較。
她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胸前的蝴蝶花領一翹一翹,俏皮又可愛,又像是當家做主的太太。
比她更像,也更從容。
“讓我猜猜,保姆喊你喊什么?應該是少夫人還是……太太?”
祁月笙頓了下,“周月薇讓你和覃墨年相親?”
一句話,埋了幾個驚雷。
張家玉看她的眼神也變了變,“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大,不,應該這樣說,你本事這么大。”
居然敢直呼周月薇和覃墨年的名字。
“那覃坖對你言聽計從也就不奇怪了。”
無非說她心機深沉,祁月笙卻并不在意,“如果我對覃坖沒有真心,那你呢?”
張家玉笑了笑,“我?我沒有討好他的動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