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既然如此,失憶的事又怎么影響到我的工作,甚至嚴重到影響集團的利益?”
宋閩哼笑:“出事到現在,覃總可沒跟我們打過招呼。”
江明一:“這怎么讓我對執行總裁保持充分的信任?”
宋閩:“希望覃總能理解,我們提出要求,也是為了更好地促進您的進步。”
兩個老頭子加起來快120了,跟年輕人扯進步,不過是冠冕堂皇地強加要挾。
覃墨年:“兩位董事的意思是,需要我讓賢?”
覃懷康是只有他一個獨苗不錯,但他還有好幾位堂叔、表叔,這些人家里可都不缺繼承人,可謂群狼環伺、餓虎撲食。
他們巴不得他就這么倒下,被趕出集團,留下一塊現成的蛋糕大家分食。
而且自從上次他被覃懷康趕出集團,集團職務短暫由覃烈代勞之后,董事會明里暗里給他使了不少絆子,投訴信雪花片一般送進信箱。
除了這兩位,還有其余幾位忙于自家公司的董事,給他發了信息,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固然如宋閩所說,他違背了信息透明這一職業規則,但也沒有嚴重到需要被趕出集團的地步。
覃墨年能猜到大家心里的小九九,看破不說破罷了。
“聽說江董太太最近正在準備移民?”覃墨年雙手交握,手下壓著的是一份資料,一個小時前才被周旖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世界是個巨大的修羅場,都是千年的狐貍,跟他玩什么聊齋?
多吃的幾十年米,就當他付的利息了。
江明一的二郎腿停止了翹動,臉上那囂張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停下,雙目瞪圓,露出微微的驚駭,不過剎那,又恢復平靜。
他忘了,覃懷康打拼幾十年留下的家業,可不是為了留給這些兄弟的,從他決定把產業留給覃墨年的那刻起,就意味著他們這些輔佐的功臣使命已經到頭了。
還有兩年他就要退休。
本來是想趁這次機會撈把大的。
可沒想到這個小崽子不上鉤,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這人腦子都是一樣的好使。
媽的。
宋閩瞧著好兄弟江明一那風云變幻的表情,暗罵一聲“不爭氣的東西”。
幾十年的交情,江明一是個啥人他不知道?雷聲大雨點小,胸大無腦,外強中干,一個腦子拐不了倆彎的人。
宋閩瞇了瞇眼,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大金戒指,決定盡快轉換思路。在覃墨年這里,他可能討不到好。
江明一卻突然道:“不是太太,是前太太。”
覃墨年:“那是當然,如果是太太,她怎么辦理移民?”
江明一再次變了臉色,轟然起身,“你不要欺人太甚!”
覃墨年:“我敬您一句江伯伯,可不是為了讓您倚老賣老的。”
江明一的嘴唇都在抖。
一邊坐山觀虎斗的宋閩突然提聲,要做這個和事佬,“誒呀,墨年,不是我說你,你這么善良一孩子,怎么不能饒過一個糟老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