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父親亦為信奉天道之人,前輩之請,相信父親會欣然應允的,何況前輩還是還是一族之長。”
這時,只見老嗜炎獸猛然抬起頭來,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在蕭聰臉上,他寒聲道
“你怎會知道我是嗜炎獸族的族長”
蕭聰人畜無害的小臉上盡是一片不以為然之色,兩手一攤道
“是那位前輩的仆人告訴我的啊,他還說你身中奇毒不能自保,讓我不要怕你,并且要盡一切可能保護你,就是這樣。”
蕭聰清楚地看見老嗜炎獸的身體在不斷的發抖,連胡須都一顫一顫的,只聽得他咬牙切齒的小聲暗罵道
“這天殺的器靈”
“前輩,晚輩對您毫無惡意,晚輩想要的,不過是一杯嗜炎獸血而已,您且先屈尊暫住在這兒,一應侍奉,晚輩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圣城貧民區建陣之事迫在眉睫,還望前輩祝晚輩一臂之力。”蕭聰起身,欣然一拜。
“你今晚到隔壁來吧。”
說完,老嗜炎獸從椅子上一躍而下,徑直向門外走去,但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忽地停住,蕭聰看著他火紅色的背影,聽見他說道
“但愿你說的全都是真的。”
聲音低沉傷感,空氣中隱隱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輕輕地,卻讓人聽了感覺心靈里分外沉重。
蕭聰朝著門口遙遙一拜,當他站直身子時,卻已不見老嗜炎獸的身影。
當漫天紅霞伴著殘陽一起墜入西海,夜幕降臨,在不知多久的昏沉和陰暗之后,一輪滿月慢慢從東方升起,升上樹梢,爬上屋脊,再然后便成了掛在天上的一個碩大的最明亮的燈籠,于是,冷冷的熒光再次籠罩大地。
蕭聰走進書房,他想從今天開始老嗜炎獸便打算要住在這里了,他的書房,將再也不是他隨心所欲的地方。他不知道為什么老嗜炎獸會選擇將他的書房作為自己暫時的落足之地,其實他本想將老嗜炎獸安排在別的房間,一個更像是寢居之所的房間,但考慮到老嗜炎獸生性孤僻,便果斷的打消了這個念頭萬一他要是哪根筋搭錯了撒橛子一走了之,那四位王爺那邊自己可就沒法交代了
他環視四周,發現書房里擺置整齊,與平常別無二致,他的目光移至書桌,定睛一看,發現一團火紅色的影子正靜靜地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兒,再仔細看,竟發現那老嗜炎獸正在一本打開的書前,一動不動認認真真地讀著。
蕭聰緩緩走進,走到書桌跟前輕輕喚道
“前輩。”
聲音如竊竊私語,似生怕破壞了了老嗜炎獸的雅致,破壞了這靜謐們美好的意境。
老嗜炎獸伸出一只爪子,輕輕一撥,將書合上,而后緩緩回過頭來,看了蕭聰一眼,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地道
“你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太早了。”
蕭聰略作思索,剎那醒悟嗜炎獸族在整個玄真界算不個是個強大的種族,勢單力薄卻又分外招修士稀罕,倘若只有一只嗜炎獸此時在這圣城依舊如繁華洛景般的大街上招搖過市的話,那非得引起哄搶甚至
是暴動不可。
蕭聰隨便找了把椅子在書桌旁坐下,老嗜炎獸跳下書桌后又躍上窗戶,他居高臨下靜靜的望著窗下的這一片熙攘的市井,望著熙攘市井中來來往往的三教九流,忽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嘆,蕭聰靜靜的看著,他覺得此時老嗜炎獸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傷和落寞,那通體的火紅,恰似一種尖酸而強烈的諷刺。
半晌后,老嗜炎獸輕輕開口問道
“蕭四公子,我聽說你師承天道翁,是從天道軒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