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云招呼著傭工們在蒙蔭處席地而坐,蕭聰用一根木棍在地上勾畫出一幅簡單的陣圖,從懷里掏出幾顆靈石在陣子處嵌下,經蛇谷一事之后,他深以為然,作為一個陣師,源物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東西。
之前還在疑惑的傭工們此時才知道這個衣著工整公子少爺模樣的人在做些什么。
“哦,我還尋思著這是那什么“畫地為牢”哩“
“這是陣法,難道這位是”
“蕭四少爺”
議聲漸起,眾人用一種近乎是奉若神明的目光看著蕭聰,或許之前久仰此人之大名,還以為他是什么生著三頭六臂的奇異之人,今日一見方知此人與常人并無異處,在短暫的如夢方醒中除了有些詫異,還有些微微的失落。
這只是蕭聰的一個小把戲罷,連小試牛刀都算不上的修元陣,雖對于修煉者來說這幾塊高階靈石都不夠塞牙縫的,但對于一群肉體凡胎的傭工們來說,卻已是綽綽有余。
蕭聰看了看靈石的變化,以及陣中傭工們的反應,仰頭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應該足夠他們撐到午夜了。”
接著,他又在另一塊空地上又畫了一幅陣圖,并以石木搭建,中間嵌以靈石為引,因材料和時間有限,法陣被建的奇形怪狀,雖然面相上看起來確實是寒酸了些,但對于此陣的效力,蕭聰還是很有信心的。
“星老大,筱鳳姐,阿尋你們到這邊來。”
三人應邀而來,看著蕭聰即興完成的作品皆是一臉茫然。
蕭聰指著身邊的法陣,揚了揚下巴。
“什么,要我們到這里面去,小聰,你不是在逗我吧”
一向心直口快的歐陽尋如是道,他的眼睛本來就生的奇大,此時瞪起來活像是兩個大銅鈴鐺。
看著身邊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的這堆廢品破爛,蕭聰不由嘆了口氣,
“湊活著用吧,時間有限,也只能這樣了,相信我,它可以的”
信誓旦旦,眼神從無奈變成鄭重,黑色的瞳仁閃閃發亮,似射出了兩道奇異的光芒,讓人不忍拒絕。
看看蕭聰,再看看蕭聰身后那勉強可以辨認出形狀的修元陣,歐陽尋咽了口唾沫,面帶著近乎于“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愴一頭鉆進了陣中。
蕭聰的目光緩緩移向冷筱風,后者不由得一哆嗦
“蕭聰
你不會我不累的”
筱鳳目光下垂,一掃往日之彪悍,仿佛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蕭聰微笑著,剛想說話,卻不想被星流云一語當先,
“怕什么,有我在,其實以我的個性本不會進去的,但這次就舍命陪君子了。”
說完,旁若無人般拉起筱鳳的手,而筱鳳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事的時候,便被星流云無恥的拉入到了陣中。
“啊”
慘叫聲響起,高亢而嘹亮,聽起來應是星流云所發。
“咣”
法陣晃了三晃,卻未坍塌,這讓蕭聰慶幸之余略有反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他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讓他很不在狀態。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工事的圍墻之間,東瞧西望,約莫將整個工事掠過一遍后,他在木塔旁停下腳步,他抬起手用力的揉著發漲的額頭,秋日午后的陽光讓他略覺昏沉,總覺得自己說不定會在哪一刻,哪一個地方不知不覺間倒下去,從此不省人事。
“唉,還可以吧,估計能撐一陣子。”蕭聰自言自語道“反正父親就要來了。”
正在蕭聰出神間
“咻”
一只箭矢毫無征兆地朝此飛來,“鐸”地一聲扎在蕭聰身旁的一根支木上,木制的箭桿在空氣中嗡嗡的震顫著,像極了蜜蜂的翅,久久不能平靜。
蕭聰嘴角泛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