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么啦。”
歐陽尋這會兒不干了,以他在歐陽家被嬌生慣養出來的少爺心性再加上身為少節使長期在龜府內橫行霸道的有恃無恐,此時小脾氣沒收住,一不小心就越過了紅線,進了雷區,他也不想想,他這有恃無恐的“恃”到底是誰給的。
歐陽尋一句牢騷徹底將歸師父心里壓抑已久的一股子火給勾了起來,蹭蹭竄起并在兩道立起的刀子眉間噴薄而出,怒意洶涌,他聲色俱厲道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哪兒干什么了,我”歐陽尋苦著一張大臉,仿佛蒙受了千古奇冤。
“你什么你,跪下”
縱然將一百萬個不愿意都寫在了臉上,但歐陽尋跪得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師父,我”
歐陽尋兩手攤在胸前,看那樣子就差把心挖出來給龜師父看了,
“說吧,你和蕭家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歸師父的語氣變得舒緩而平靜,卻在其中再聽不出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讓歐陽尋感到一陣陌生。
歐陽尋撇著嘴,低聲答道
“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歸師父慢慢的在歐陽尋三尺之外繞著圈,像一只審視自己獵物的豹子。
“我就是不知道”歐陽尋稍稍提高了音量,但一波過后,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幾近微不可聞,“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他想干什么你問我”
“你真不知道”歸師父停下腳步,試探著問道。
“我真不知道”歐陽尋抻著脖子,語氣頗不耐煩。
“那你之前哭得那么喪,覺得自己演得很象,別人都看不出來”歸師父也再次提著音量無情調侃。
“我”歐陽尋一時語噎,強詞奪理狡辯道“我我那時是將計就計,反正我相信,小聰不是無緣無故去那里的,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胡鬧”
歸師父再次將袍袖用力一甩,幾近怒不可遏,這個一向自戀成性,蕭灑飄逸的老美男子,此時卻難以在其身上尋得半點風度,他弓起身子,繃緊食指對著歐陽尋破口大罵道
“小兔崽子,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風眠谷地那是誰都能去的地方嗎我歸府的圣地是誰都可以隨意進出的嗎他先人的,你們怎么這么能耐,氣死老子了”
歐陽尋歪著頭斜睨著自己的師父,一言不發,待歸師父發泄完,面色潮紅殆盡,他才正正身子,清清嗓子,悠悠然道
“師父,風眠谷地確實是龜府的圣地,但這事也就咱爺倆知道罷了,您對外可說那是龜府的絕地啊”
“你還敢頂嘴”
眼看師父眼里又要冒火,歐陽尋趕緊攤手妥協道
“得、得,您說啥就是啥,不過我得告訴您件事,”
歐陽尋話鋒一轉,正色道
“小聰是跟我一塊從那里出來的,老祖宗恐怕是已經見過他了。”
時空在這一刻仿佛發生了短暫的凝滯
“什么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