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小臉微紅,但神色卻毫無羞赧,他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扁扁小嘴,作揖一拜道
“父親說的是,孩兒受教了。”
蕭天宇滿意地點了點頭。
“父親,這法陣叫什么”蕭聰忽然問道。
蕭天宇聞言驀地一怔,眉毛揚了半晌,“嘶這個”他訕訕地笑笑,“暫時還沒有名字”
蕭聰嘴角不自覺動了動,蕭天宇觀之了然,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
“小聰,這布陣啊,可以像給人看病,也可以像給人家筑房子,甚至像給人編竹簍、做木具、制鐵器,反正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就拿給人看病來說,不同的病情開不同的方子,不同的需求布不同的法陣,一個醫生一輩子給人開出的方子那么多,總不能每一個方子都給取一個名字吧,所以,有沒有名字并不重要,你所看的那些有名有姓的陣圖,只是為了提高你對陣法的理解,讓你在遇見問題時能夠活用活用而不是生搬硬套,所以啊,陣圖不是我們的手段,陣法才是我們的手段。”
蕭聰默然點頭,臉色有點難看。
“你怎么了”蕭天宇關切道。
“我想,我又給自己設限了。”蕭聰回答,平靜而坦誠。
“所以”蕭天宇一字眉輕輕一挑。
“所以我想我應該對陣法有一個全的定義”蕭聰回答,定定的。
蕭天宇看著蕭聰,鮮紅色的舌頭慢慢掠過略微有些發干的嘴唇,他站起身來,走到蕭聰身邊,沉聲道
“小聰,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么,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失責,我希望得到你的諒解,我不能左右你的人生,但我應該為你生中所犯的錯誤做出糾正,就象現在這樣。”
他頓了頓,接著道
“萬物發展自有其規律,平衡、過程、因果等,從零到一,從一到百,這就是過程,從陣圖到陣法,這是一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應運而生,是急不得的。”
正說著,他又頓了頓,
“你剛才說,你為自己設定了界限,這無可厚非,因為這世間的一切皆為一個個平衡,你現在為自己設定的界限便是一個平衡,當你的修為達到這個界限之后,你才能進入到下一個平衡,也只有你的修為達到這個界限后,你才能進入到下一個平衡,而所謂平衡,其實也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無數變化著的平衡最后構成一個大的平衡,這便是道,所以,你現在應該正視自己,飯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若你現在就要達到無妄之境,那豈不是要一步登天此乃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蕭聰靜靜地聽著,面色稍稍有些因矛盾引起的扭曲,他慢慢仰起小臉,右手在額頭上用力的來回揉搓著,似乎這樣還不夠舒緩他臉上的難受,他又抬起左手,在臉上搓了一遍又一遍。
他感覺自己昏昏欲睡,父親的話似是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化作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全部進入到他的腦子里,像風,也像水,滌蕩過絲絲縷縷的血液,他感覺自己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種像雨過天晴般的莫名的欣喜,連靈魂似乎都要被吸引而去。
他知道,一套新的認知體系正在他腦子里慢慢地形成,這全是拜老古董、歸師父和父親所賜。
“存在即為合理,一切皆有緣由,世事有常,我行何妨”
“你師父就是這樣叫你給自己設限的嗎”
“這世間的一切皆為一個個平衡,你現在為自己設定的界限便是一個平衡,當你的修為達到這個界限之后,你才能進入到下一個平衡,也只有你的修為達到這個界限后,你才能進入到下一個平衡,而所謂平衡,其實也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無數變化著的平衡最后構成一個大的平衡”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蕭聰呢喃出聲,帶著些濕意的嗓音自手掌后那張小嘴里傳出,“道比天高,道比天高這世間能夠存在的一切,皆為道”
蕭天宇看著蕭聰,目色凝重,一動不動,他的手攥緊之后又松開,喉結上下動了動,隨之竟也呢喃出聲,
“或許,這便是他的洗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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