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傲天強忍怒意,咬牙切齒般沉聲罵道
“怎么,小畜生,你還不滾。”
歐陽尋慢慢抬起頭來,目色深邃,但卻看也不看自家老子一眼,他再次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才邁開步子慢吞吞的向星流云行去。
歐陽傲天在其身后,目光隨之移轉,他臉色蔭翳,咬肌在絡腮胡子的掩映下依然輪廓分明。
一行五人在天篤的載托下揚長而去,言別之境終于回到原本該有的節奏和步調上來,大家帶著看似各有特色卻又如出一轍的假笑,在走過各個既定的流程之后各自離去。
天篤自蕭家啟程,徑直向東,在云層之上風馳電掣瞬息萬里,這是蕭聰自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快的速度,但他相信這絕對不是天篤的極限,頂多算得上是低調發揮罷了。
四男一女五個少年在龍背上熱切地閑聊著,時間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像極了從冷家到蛇谷那一程的情景,星流云一點也沒變,耍起寶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冷筱鳳與星流云的關系看上去倒是又親密了許多,小丫頭開始學著在不經星流云逗引的情況下主動對星流云刁難和打岔了,星流云對之張馳有度游刃有余,氣氛在他的經營之下維持在一個十分融洽但又不失歡樂的狀態,當然這之中歐陽尋定是功不可沒的,因為就目前的關系來說,實在不好對冷筱鳳蕭聰和宇文峰都進行消遣和調侃,所以我們的歐陽少爺便于不知不覺中自然而然地承包了旅途中的所有笑點。
修者之言談必是少不了玄真之要事,但要說近些時日玄真界發生的大事,那便是圣城一役了,蕭聰本以為星流云會借此噱頭替他老子星廣浩在自己這撈些干貨,但在深談過后才知道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覺羞愧難當。關于自己在圣城一役中的事,星流云只字未提,倒是自己借卜天卦離開之后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聽星流云一五一十的全講了出來,毫無保留。
聽星流云講,在他與宇文豐都率大軍徹底擊敗了四府遺部之后,不出三日,山上竟然開始隱隱彌漫出強大無比的殺伐氣息,這氣息尋常修士感應不到,但四頭古獸的反應卻分外強烈,聽天篤說,這圣山之上怕是真的藏匿了什么不世至寶,若是任其順利出世,落在心存禍根之徒手里定是要在玄真掀起腥風血雨,到時定又是一片尸山血海哀鴻遍野之像,而且就這件事情的影響早已遠遠超出了四位王爺的控制限度,這才是他們退出圣城的主要原因。
“要說這殺伐之氣,不見得就一定是什么不是至寶,或許是像龍伯他們這般的上古神獸呢。”歐陽尋
若有所思般道。
“還有可能是什么沉睡千年的大人物哩。”冷筱鳳笑嘻嘻的插言道,一雙水汪汪的鳳眼里溢滿的盡是向往之色,小女兒的玲瓏心思,恐怕正在心里勾畫著一個不可名狀的浪漫故事呢吧。
星流云一抬手磨砂著下巴,劍眉緊蹙,
“你倆說的倒也有幾分可能”
“都別猜了,那是一件神兵。”
宇文峰都抱劍而立,冷冰冰地將星流云的話打斷。
“你怎么知道”
星流云、冷筱鳳、歐陽尋異口同聲的說道。
“嘯月告訴我的。”
宇文峰都依舊操著如方才那般冷冰冰的語氣,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歐陽尋異樣的目光從宇文豐都的臉上慢慢下移到豐都抱在胸前的嘯月上,扁扁嘴又咽了口吐沫,然后微微挑著眉毛問道
“它原話是怎么說的”
緊接著,星流云與冷筱鳳異樣的目光便不約而同地轉移到了歐陽尋身上,那莫名的異味,感覺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你先回避一下,這個問題容我們稍后再聊。”
星流云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無奈將歐陽尋往后輕輕拉了拉,而這丫的一向是個不知趣的家伙,此時正歪頭冥思苦想,嘴里頭自言自語著
“連龍伯都要怵其三分的神兵,難道是傳說中的屠龍寶刀”
聽此一言,星流云剛要收回來的右手停在空中,連蕭聰都要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