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面色無奈地搖了搖頭,踮腳極目遠眺,見宇文豐都與那五具傀儡兇煞依舊殺得難分難解,看著很是辛苦,于是稍作斟酌,一把撤去身上那身江湖術士的偽裝,右手翻轉見取出一套干凈勁裝穿在身上,兩手在臉上猛搓了搓,面像也隨之恢復到了本尊的摸樣,提著灌輸了天道真力的誅仙劍,身子一晃便沒入到了五道魁梧身影間。
蕭聰一來,這事兒就變得簡單多了,以他摘星境的實力,滅這五具傀儡兇煞簡直就像是砍瓜切菜,宇文豐都的嘯月雖也算得上是奇兵,但以豐都天境中期的實力還發揮不出嘯月該有的威力,故而戰了這么長時間,也只是砍掉了兩具兇煞各一根胳膊而已,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這煉制傀儡兇煞的各個部件是出自于獨孤家之手呢獨孤家跟諸葛家誠心聯合,光想想就覺得可怕,這要是再加上上官家
蕭聰穩住身形,先是行云流水般砍掉了那三具完好無損傀儡兇煞各一條胳膊,隨即駕起靈隱步,挑逗著五具傀儡兇煞向前邊的孤獨軍隊奔沖而去,宇文豐都面色雖然依舊有些森寒,但在火光照映下的面龐錯愕之色也是不甚明顯,他抬手輕輕擦去掛在嘴角還未風干的血跡,皺了皺眉后追了上去。
蕭聰帶著五名傀儡兇煞沖進獨孤家的后方援軍里,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領將見之樂開了花,嘲笑道
“想不到玄真皇家的軍隊里還有這等特立獨行的非凡之輩,開眼了,上,給我砍了他”
密密麻麻的獨孤家軍士蜂擁而上,蕭聰見之嘴角慢慢鉤出一絲冷笑,猛然回首,靈隱步全力發揮,剎那間掠到五具傀儡兇煞前,僅用一瞬不到便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幾劍,因為速度太快再加上被注入天道真力后的誅仙家鋒利難當,騰騰火光中,只見那五具傀儡兇煞踏著如方才一般無二的步伐向前狂撲,身體自腰間漸漸分離。
那領將見到這一幕徹底傻了眼,片刻失神后揮手大喊道
“都他娘給我回來”
可惜為時已晚,五具身首異處的傀儡兇煞與蜂擁而來的獨孤家軍士們撞個“滿懷”,五具上身借著那股子最后的慣性滑落進獨孤家大軍里,五具下身倒在沖在最前頭那排軍士的腳下,時空在這一刻似乎發生了短暫的停頓,騰騰火光中映出獨孤家軍士臉上不盡相同的驚懼,那自眼神里透出來的無盡惶恐,彌漫在一起,混成一種難以言表的詭異氛圍。
下一刻,
“轟”
火光沖天而起,接天連地,像綻放在地上的巨大煙花,用最后的熱烈展現了它極致的優雅,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中吞沒了受難人們的慘叫,連已經沖出幾百丈遠的蕭聰,都被震得感覺一陣耳膜生疼
見到這一幕,正駕馭秘法疾奔而來的宇文豐都猛然間停下腳步,身體因為慣性擦著地皮又往前竄出幾丈遠,那張如木刻般的臉上冷酷全無,取而代之是一片目瞪口呆,良久,他吞了口唾沫,鮮紅的舌頭舔過一圈干裂的嘴唇,心有余悸地緩緩嘆了口氣。
蕭聰沒工夫理會陷在詫異中還一時無法自拔的宇文豐都,徑直自其身邊掠過,摘星翼配著靈隱步,若一道流光般向后方射去,那里還有八九具傀儡兇煞,地境中期的實力,以星流云帶著的這一群肉體凡胎,想以最小的傷亡將其順利制服怕不是易事,怕只怕這剩下的八九具傀儡兇煞是定時炸藥,到時時間一到自行爆破,那星流云可就真的損失慘重無顏回見江東父老了。
爭分奪秒,刻不容緩
蕭聰回到后方戰場時,見星流云已經帶領眾將士拽著粗大鎖鏈結成困龍陣,將九具傀儡兇煞困于中間,近百十人共執一根鎖鏈,兩千多人不斷回旋包繞,亂中有序,外圍十數萬將士還在與獨孤家軍隊奮力廝殺,像一堵人墻隔斷了兇煞與將士間的里應外合,眼看就要收網了。
蕭聰來到星流云身邊,瞇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戰況,頭也不轉,淡淡道
“最后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星流云看著蕭聰,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話,他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胸膛,臉上是一幅市井地痞似的因真情的愧疚而輕易難以表露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