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軍帳中的蕭聰再次在桌子旁坐下,單手托腮,一時竟覺得有些百無聊賴,感覺思緒還游離在一方不知名的空間里,正要穿破界壁回到它該呆的地方,這是一種緩沖,一種關于學術深研與現實之間的過渡。
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諸葛家,這個家族的立場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都說好了要幫玄真皇家,現在卻又遲遲未動,但若說一點沒動,也不是有太大的可能,就像宇文風豐都說的,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順利了,之中是不是有諸葛家的功勞呢這個還真不好說。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諸葛家正腳踏兩只船,既不想得罪獨孤家,也不想得罪玄真皇家,不想得罪獨孤家怕還是因為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不想得罪玄真皇家估計是因為在獨孤家之下忍氣吞聲那么些年,想要借機越俎代庖脫離控制,但兩家的勝負輸贏又實在是不好判斷,得民心者得天下,對于獨孤家的惡毒計劃,看來諸葛家是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躊躇不前,還是對星流云這個毛頭小子信不過,但只要星流云將這場仗打贏,諸葛家的心就算是歸順一半了,但這樣一個首鼠兩端有前車之鑒的家族,能信得過嗎現在的它能背叛獨孤家,有朝一日也定會再次背叛皇甫家。
說起來,這并不是蕭聰該考慮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幫助和保護星流云和宇文豐都,皇甫家和獨孤家的玄真凡界之爭跟他沒有半文錢的關系,而這事兒牽涉的太長遠,誰知道到那時候的星流云和宇文豐都還會不會繼續效忠于玄真皇家,也不知怎么地,他總是有一種感覺這倆貨在玄真皇家的軍營里,呆不長
他突然喃喃自語道
“這里怎么會是他們屬于的天空呢終有一天,他們也一定會飛往更高更遠的地方,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于是思緒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移轉到星流云身上,他在想,星流云在獨孤家人心里的分量幾何,與玄真皇家在玄真界的口碑相比,孰輕孰重。
這是個看似無關緊要卻意義很重的問題,因為星流云在獨孤家心中所具有的分量的大小決定了他現在所要承受危險的大小,假若獨孤家真的對星流云恨之入骨,那說不定就要拿著為了毀掉玄真皇家在玄真凡界的民心而作出的準備給星流云陪葬了可他又突然覺得自己想不透這個問題,按理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不忍則亂大謀,能集得與玄真皇家一拼之力的獨孤家,絕不會是一群鼠目寸光胸無大志的草包,可他還是不能確定星流云在獨孤家人心中的分量幾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是因為他對星流云太過在乎而關心則亂了吧。
好吧,那就撇開這個問題先不講,都說活在當下,當下即未來,把握住了現在,未來也就不會變的太差的。
如今,星流云和宇文豐都的退路估計已經被獨孤家切斷,憑著十數萬的軍隊和對國境關隘的把控,帶著些殘兵猛將撤回普丘國應該不難,但依著星流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他哪會是那肯輕言放棄的人再加上身邊還有個一根筋軸到底的宇文豐都,這倆貨擱在一塊,就現在這情景,定是要不破樓蘭終不還不可不過就憑他倆這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的可嘉勇氣,的確是干大事的人。
不過這也是讓蕭聰頭疼的地方,星流云和宇文豐都,不成功便成仁這事兒放在他倆身上還不會發生,因為據蕭聰的了解,他倆還沒這么極端,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事兒卻是十有八九的,尤其是宇文豐都這個看似冷漠實則瘋狂的家伙,腦子根本就不正常,真要到緊要關頭,總是最讓人心悸的。
蕭聰想著,
“這一次這倆貨會怎么做呢”
想了良久,實在是想不出,但他知道,跟這兩人呆在一塊,驚喜總會有的。
又是一日,蕭聰沒有多少活動,一直坐在軍帳里的桌子前,只是偶爾僵乏了會出去走走,范圍不大,也就是他軍帳外十幾丈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