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的,你們書生間的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我們也不在乎這些,至于我們在乎的,想必公子心里一定知道吧。”
蕭聰聞言一怔,詫異道
“不知道長在乎什么”
長衫人冷冷的目光慢慢瞟過來,最后定在蕭聰的臉上一動不動,蕭聰還是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與那長衫對視著,鴻翔揪了揪蕭聰的袖子,小聲提醒道
“公子,他們肯定是看上你的紫櫻劍典了”
蕭聰聞言,了然頷首,一幅慢半拍的模樣,低頭略作思索,然后猛地搖了搖頭,煞有介事道
“不行,不行,我手上就這么一本拿得出手的秘籍,這么交給你,還怎么成就一代神話”
身旁的鴻翔再次悄悄提醒道
“公子,你不要命了,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是給他們吧。”
蕭聰像個缺根筋般的二五百一樣撅起小嘴,右手慢慢伸向懷里,將紫櫻劍典慢慢往外掏,剛掏出半截,又生生止住,再次搖了搖頭,道
“我想著,還是不行。”
鴻翔幽幽嘆了口氣,耐心勸解道
“公子還是老老實實給他們吧,要不咱倆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兒,再說,剛才那些話我是騙你的,你成不了一代神話,還是安安心心做你的富家公子了卻此生實際些。”
蕭聰將臉轉向鴻翔,不甘中夾雜著委屈,滿眼盡是幽怨,鴻翔見之,耐心全無,一把奪過蕭聰手里的紫櫻劍典,揚手向為首的長衫人扔去,大叫道
“給你”
紫櫻劍典在空中劃著圓滑的弧線往長衫人那邊飛去,蕭聰仰著小臉,滿臉盡是愴然,突然,一絲倔強在他目光深處迅速升起,捏著劍訣狀的右手飄然抬起,一抹淺藍色的鋒芒自其指間飛出,準確無誤地打在離長衫人僅還有三寸之遙的紫櫻劍典上,那用來記錄紫櫻劍典的秘籍材質一般,比那被蕭聰“無意”間擊碎的樹皮強不了多少,而這一次蕭聰“盛怒之下”的一擊又比方才強了不少,于是在這一擊之下,那記錄著紫櫻劍典的秘籍便被毀去了大半。
這一幕,將除了肇事者蕭聰之外的所有人都整懵了。
鴻翔怔了一二刻,慢慢轉臉面向蕭聰,怪叫道
“你瘋了你想死自己去死就好了,干嘛拉上我”
對于鴻翔的歇斯底里,蕭聰無動于衷,只是嘴角泛出的凄然笑意越來越深,之中藏匿的,是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癲狂。
從詫異中醒來長衫人與身旁那個略帶這些奸相的同伴對視一眼,后者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前者眼神冷酷依舊。
而就在這時,卸去所有歇斯底里的鴻翔竟“撲通”一聲給對面跪下了。
“各位道爺,你們剛才可看見了,是我將秘籍從他手里搶過來丟給你們的,秘籍被毀這事兒是真的不怪我啊,你們要算賬,都找他算,求求你們,看在剛才的份上,就留小的一條狗命吧,我可是上有八十歲的老母啊”
哭哭咧咧地說著,竟又給對面磕了幾個實打實的響頭。
長衫人淡淡瞥了跪伏在地求饒連連的鴻翔一眼,目光中滿是輕蔑,旁邊那個略帶著奸相的同伴陰陽怪氣道
“不爭氣的東西”
蕭聰還是那樣靜靜地站著,長衫人陰惻惻的目光停在他身上,良久幽幽一嘆后才挪開,扭頭對同伴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