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音淡淡道
“比起他玄真界最后一名馭陣師的身份,他伏魔者的身份在這古周平原上更加好使,要知道,古周平原可是玄真界已知地域中最恪守這一套的地方,生活在雨林深處的人族,定不是沽名釣譽之輩,更不喜歡爾虞我詐,以他們的實力,若是貪圖這些,早就出去闖一番天下了,所以,他們傳統的思想便給了我們可乘之機,只要你亮出伏魔者的身份,不管你是不是蕭家人,他們都會加倍地尊重你,當然,如果你們還是有疑慮的話,就當我沒說。”
蕭聰摸摸鼻子,
“若事情真的如前輩所說,那自然是最好,但我還是想挑戰一下,將您說得這些作為備用計劃。”
“隨你便。”
野駝甸地方僻靜,因為之前有石像人頭埋葬的緣故,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生靈靠近這里,現在雖然圣蠱已經出世,短時間內他們想必還想不到這一茬。
蕭聰覺得,他們至少還能在這里安全地呆上三天。
于是,他讓歐陽尋從龜甲中取出囚困著腥魍貂的“梏床”,打算用法陣,再對腥魍貂深入探索一番。
上一次已經知道,腥魍貂這群邪惡生靈是靠死氣來存活的,關于此,蕭聰還不知道是什么玄機,但他現在唯一能想到就是另腥魍貂這群邪惡生靈死而復生的大能,憑借的是對陰陽倒置的一種利用,這位大能改變了腥魍貂的某些東西,使得腥魍貂這種生靈尋常的乾坤陰陽下也能像其他生靈一樣順利存活,甚至比其他生靈還要強大。
要驗證這個想法很簡單,布下一座法陣,讓法陣中的空間也是陰陽倒置就好了。
但能到達這種效果的法陣實在是寥寥無幾,就算有,以現在蕭聰的陣法造詣怕是也達不到要求,可是他不死心啊,于是在彌芥中搜查了近兩個時辰,才找到一卷與此相關的陣圖。
這座法陣名字叫做“覆盆陣”,光聽名字就知道,也是一座困陣,這座法陣能夠利用逆轉乾坤來把被困者的修為生生抽離掉,在這座法陣里,修為越高,死的越快,尤其是與大道最為親近的通天境,若是不幸陷落與此,從理論上來說,肯定比齊天境還快還慘當然,這座法陣能不能困住齊天境的偽仙好得兩說,因為本身修煉的功法與大道相合,在這座法陣里是不能夠輕易運功的,運功本來是要調運元氣以護己身,但在這兒就是不斷地抽離元氣,利用自殘這種方式來加速死亡,除非是將玄功逆轉,但是,這種方式不出意外的話,一般都是直接暴斃
這樣厲害的一座法陣,以蕭聰現在的蒸發早已是絕對布不出來的,但好在這座法陣里,陰陽逆轉這一塊僅是他的一部分,可以獨立地拿出來,將其他部分用蕭聰現在所能達到的法陣代替,又好在這座法陣是由蕭鳳哲所創,為了鉆研以石刻陣之法,蕭聰對他的法陣早就已經侵淫許久,大致能摸得清這位祖宗的布陣風格和門路,所以自認為還是比較容易上手些。
世事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蕭聰覺得這座法陣上手容易,不過是他自認為罷了,直到真正開始著手布置,才發現,雖然僅是“覆盆陣”的一部分,但從中剝離的過程亦是難得要命,細微關系實在是太多了,千絲萬縷,根本就理不清。
這還沒涉及到將其他部分代替上。
一動不動地琢磨了近三個多時辰,蕭聰才將這一塊關于陰陽倒置的部分給拆出來,但他不敢松懈,也來不及休息,緊鑼密鼓地開始盡行下一步補陣。
原以為在抽離這個部分的時候已經對這一切口有了足夠的了解,所以在補陣的時候可能會容易一些,哪知補陣這活兒更操蛋,他蕭鳳哲不愧是大師中的大師,布下的法陣看似一樣,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蕭聰足足鼓搗了一個晚上,最后神思枯竭黔驢技窮,也沒能鼓搗出根毛兒來,最后還是在迷迷糊糊的那一陣小酣中靈感陡生,
“我他么為什么非要鉆這個牛角尖,彌芥中有他親手做的法陣時刻,我把法陣石刻當成建陣材料給他補嘗一塊不就晚了”
心里面雖然有了新的新的想法,但現在的他實在是撐不住了,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只是慶幸的是,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這個想法他還清楚地記得。
在彌芥中挑選良久,最后還是一塊“仙繡霓裝陣”的石刻最為合適,可用這么一塊珍貴的時刻做這件事情,讓他覺得有點肉疼,
“仙繡霓裝陣啊,傳說能夠幫助仙人蓋頭換面的法陣,用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是有點太過可惜了”
“算了,用了就用了,留著干嘛,死了就什么都用不了了”
索性心一橫,將仙繡霓裝陣丟在了地上。
蕭鳳哲的法陣石刻,落地即生效,蕭聰又花了近一天的時間,以這仙繡霓裝陣為中心,將那從覆盆陣中抽離出來的一部分以及其他部分補上,如此算是布出了一座有逆亂陰陽之能卻又不會傷及生靈性命的法陣。
蕭聰將囚困著腥魍貂的“梏床”移到他新布下的法陣的正中央,卸去卡進腥魍貂胛骨和胯骨的琵琶骨,誅仙劍被插進陣眼,一陣光華閃爍過后,腥魍貂及腥魍貂近前的一切天地衍氣的運動便盡數展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