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蕭聰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突然覺得都是相濡以沫這么久的兄弟,如此猜忌實在是有點不夠地道,但非常時期非常對待,自打進入大荒以來,他對星流云偶爾還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細微的感受他說不清楚,但就是覺得跟平常有差別,星流云是天生的細子,也是天生的戲子,當了這么多年的狗頭少帥,其偽裝能力早已練得爐火純青,他要是想要刻意隱瞞什么事情,蕭聰還真不敢肯定自己能看得透,非必要手段不能驗證,再說,這樣一件事一直橫在心里也不是辦法,他早晚得查探清楚,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事情都發展到這般程度了,那就一塊給解決了吧。
歐陽尋已經走到星流云身邊,蕭聰突然道
“既然老大都這么說了,那就依老大的意思,咱們以溫和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我布置一座法陣,老大在里面站一會兒,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若是我多慮了,一定給老大道歉。”
星流云輕輕擺手,
“道歉就不用了,只要能還我一個清白就好。”
蕭聰點點頭,不再多言,開始著手布置法陣。
蕭家有一座名叫通靈陣的法陣,與傳說中的攝魂散搭配,能讓心理防線最堅固的強者說出心里的秘密,當年天篤幫蛇皇一族查奸時,用的就是這個。
現在這兩樣東西蕭聰手里都有,但他并不打算用在星流云身上,雖然這樣做最為保險,但卻也會讓他對星流云的尊重蕩然無存,每個人的心里都應該有秘密,求同存異是交際的基本原則,更何況他們情同手足,所以蕭聰只打算用法陣幫星流云檢查一下身體,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么怪異之處,他的初衷是保護星流云的安危,可不是將星流云剝的“一絲不掛”。
一個時辰后,法陣布置好了,一直在歐陽尋等人嚴格監視下的星流云坦然走進法陣,并在法陣中間站定,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時閉上眼睛,自此一動不動。
蕭聰在法陣正前方負手而立,面色無悲無喜,看法陣中的星流云形象漸漸虛化,取而代之是一副由密密麻麻的線條組成的人體,這些線條并不是星流云全身的經脈,因為人體的經脈遠沒有這么多,其實蕭聰也不知道這些線條代表著什么,他只是能分辨怎樣的狀況算是正常。
星流云的情況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但就是因為跟常人一點出入都沒有,讓蕭聰感覺分外詫異,未經修煉的平常人,在法陣中的表現就是這樣的灰色,而星流云修為已經到達天境中期,再加上又是一個杰出的武修者,有著近乎變態的肉體,他在法陣中所表現出來的顏色理應是淡金色才對,現在這副樣子,著實讓蕭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除了這一點出乎意料的瑕疵外,星流云在法陣中的表現再沒有半點可疑之處,所以不時片刻,蕭聰便拿掉一塊靈石,算是暫時撤去了法陣的效力,將星流云放了出來。
星流云大搖大擺地從法陣中走出來,儼然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作態,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
蕭聰微微一笑,沖星流云作揖拜道
“方才多有得罪,老大見諒。”
星流云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不用不用,剛才沒一個人站出來給我說話,看來是都覺得我有問題,走個過程也好,這樣,大家心里的疑慮也就打消了,免得以后出現更大的誤會。”
“流云,我”
幽女剛要說話,卻聽星流云呵呵一笑,
“放心吧姐,你弟弟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點事兒算什么,姐姐你要是再多說,可就把我看扁了。”
歐陽尋這個人精肯定能想到幽女其實并不是急著替自己辯解,她只是覺得星流云受了委屈,自己這個當姐姐的于心不忍,這時候幽女心里最需要的就是那點心里平衡,所以,又到了他能大獻殷勤的好時候,
“小聰布置一座法陣也不容易,只給星流云一個人用,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要不這樣吧,咱們每個人都進去試一試,沒別的意思,就是防患于未然,順便讓小聰幫忙看看身體上有什么異常,早發現早解決,對誰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