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地窖中的蕭聰,徹底力竭,他軟軟地攤在地上,意識還在,卻連睜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歐陽尋等人快速圍上來,不太強烈的光亮里,只映出他們的半張臉,這些熟悉的面孔,無不帶著焦急和憂慮,蕭聰的到來,似乎一下子讓地窖顯得擁擠了許多。
論綜合實力,蕭聰似乎能比蕭家將們強上一些,但若說心里素質,與蕭家將們比起來,他可就有點落了下風,至少現在的蕭家將們還能筆直地站著,而他,卻已經半死不活。
“小聰,你怎么樣了”
“我靠,小聰,快醒醒,你可不能這么撒說人寰啊,我們以后還得靠著你呢”
“哥哥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你們誰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七嘴八舌中,尹諾沖蕭家將們質問道。
蕭大搖搖頭,嘆息道
“我們并沒有跟他們交手,族長這副摸樣,大概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應該會沒事的。”
“他們”歐陽尋眉頭緊簇,“他們是誰”
“在灰燼中誕生的一群神秘生靈。”蕭大平靜地如實答道。
這句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鴻翔卻不為所動,他從旁邊的瓦罐里倒出一碗清水,將蕭聰的半個身子摟在懷里,碗沿輕輕觸到蕭聰干巴巴的嘴唇,柔聲道
“哥哥,先喝點水吧。”
蕭聰的意識還算清醒,鴻翔的話他自然聽得清,但他連眨眼皮的的力氣都沒有,又怎么可以張嘴呢他只能輕輕蠕動嘴唇,算是給鴻翔一個提示,鴻翔領意,用碗沿撥開蕭聰的下唇,慢慢傾斜瓷碗,力竭的蕭聰牙關松弛,水很容易地流進喉嚨,順流而下,總算讓蕭聰感覺舒服了一點。
歐陽尋看看蕭聰,帶著不解之色撓撓額頭,小聲自言自語道
“受刺激他這是被嚇的”
聲音雖小,但奈何地窖狹小而眾人的耳朵夠尖,此時除了蕭家將和蕭聰之外,其他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在歐陽尋臉上,這里面有錯愕、有迷惑還有憤怒,
“歐陽尋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跟哥哥遇見過那么多可怕的東西,我就沒見哥哥怵過,別在那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歐陽尋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不合時宜,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應該說出來,大家不知道最好,假若知道,那便心照不宣就好,但這話既然已經說了出來,自己的觀點就應該捍衛一下,哪怕是象征性的,這是人不自知的通病,完全是心理使然,于是便有聽見這貨小聲嘟囔了一句,
“說不定這一次見到的比你們以往見到的都可怕呢”
“你還說”鴻翔怒目而視,那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要跳起來將歐陽尋一口咬死。
歐陽尋撇著嘴縮縮腦袋,終于不說話了。
尹諾苦笑,
“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人沒事兒就好,蕭四少爺一時半會怕是恢復不了,要不蕭大兄弟將當時的場面跟我們講講”
蕭大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尹諾抬手,輕聲道
“我們到那邊去說,不要打擾蕭四少爺休息。”
蕭聰想笑,但僅是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嘴角,心中暗笑道
“這地窖就那么大,你到那邊去說我就聽不見了有必要么。”
但這好歹是人家尹諾的一點心意,他也就“卻之不恭”了。
鴻翔和幽女沒到那邊去湊熱鬧,反正支楞起耳朵,在這邊也能聽得見那邊說的話,鴻翔將蕭聰放平后,就把下巴抵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幽女倒是沒閑著,她跪在那兒,不停地幫蕭聰做按摩,從頭頂開始,一直到腳掌,好像在她認為這樣能讓蕭聰恢復得更快些。
另一邊的談話聲持續傳來,聲音的確不大,但仔細聽也的確能聽得清楚,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效果,是因為他們三十幾個人擠在了那里,蕭大在土壁旁講,星流云等人站在最近處聽,剩下的蕭家將則站在蕭聰他們跟星流云一幫人之間,變成了另一堵墻。
“最后那些詭異的生靈向四處跑去,有一些是奔著我們來的,族長見勢不妙,便帶著我們往傳送陣里跳,但那座高階傳送陣需要馭陣師入主才能發揮效用,所以族長扛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把我們全都送走,才過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