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莫要多疑,您貴為混沌樓的使者,我獨孤家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您怎么樣吶,只是老夫實力粗淺,暫時沒辦法將您從里面移轉出來,您就先委屈一下,之中補償,日后獨孤家一定不會虧待了您的。”
偽仙的笑聲又放肆了幾分,
“先生當我是傻子嗎?都已經打算把我賣了,還要我幫你們數錢?獨孤家的野心,如今算是昭然若揭,我若還聽您擺布,那可是玄真修界少有的大笑話啊,您這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混沌樓?看來混沌樓在閣下眼里,不過如此嘛。”
紫袍老者面色霎時陰狠,
“事已至此,閣下還能怎樣?我以獻祭七名族人的代價激發天羅地網的最大威力,莫說閣下區區一個偽仙,就算是真仙落難于此,也別想輕易逃出獨孤家的天羅地網!能死在獨孤家的大業之上,是閣下的榮幸,閣下就認命吧,混沌樓那邊,我自會幫閣下給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偽仙冷笑,
“我給先生兩個選擇,一,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放了蕭聰,我把四大王族的余孽留給你,二,你大可以繼續執迷不悟,我也便眼睜睜地看著蕭聰帶著所有人遁走,你選吧。”
紫袍老者蔑然輕笑,
“閣下不用在這兒誆我,混沌樓的卜天卦,只有樓主能夠控制,閣下不過代為保管,怎么能如此口出狂言呢?”
“獨孤家腹有鱗甲,這是玄真界近乎人盡皆知的事,樓主也早就懷疑孤獨家圖謀不軌,故而囑咐在下相機行事,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紫袍老者目色森然,很明顯在做艱難的抉擇,他既不想失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又不敢把偽仙的話當做耳旁風,前者出于貪婪,后者出于恐懼,這都是人的天性,所以不相上下,讓他一時進退兩難,
“混沌樓既然不把蕭家人看在眼里,讓給獨孤家又如何?你們想提什么條件,盡管提就是,獨孤家一定會盡量滿足你們。”
偽仙笑起來,之中不無嘲諷,
“在下身份低微,只能奉命行事,此事在下雖然做不了主,可先生這明顯就是明知故問吶,混沌樓之所以不把蕭家放在眼里,那是因為蕭家對混沌樓不構成威脅,可獨孤家就不一樣了,倘若獨孤家控制了玄真界僅剩的蕭家人,那必然成為混沌樓的心腹之患,所以,何去何從,先生還是趕緊做個決斷吧,省的大家都為難。”
鴻翔不解,悄悄問道:
“論實力,獨孤家明顯不如蕭家,可他為什么說蕭家沒有威脅而獨孤家有呢?這明顯不合理嘛!”
星流云看著網狀光幕外那張巨大的面容,眼神中滿是厭惡,隨口說道:
“因為蕭家敬畏天道,心有眾生,而獨孤家這些雜碎,連基本的原則都沒有!”
鴻翔幾聲哂笑,
“兩個沒底線的家伙湊在一起,若是實力相當,確實夠讓人頭疼的,非要在拋節操上論個高下的話,混沌樓還真不一定是獨孤家的對手,畢竟混沌樓問鼎玄真那么多年都沒在凡界出什么幺蛾子,而獨孤家,剛一復出就已經攪得民不聊生了。”
沉默良久,紫袍老者終于再次開口,
“唉,閣下說的甚是,請原諒老夫一時的鬼迷心竅,此中種種,并非獨孤家的意思,是老夫急功近利擅做決定,若混沌樓要追究,罪責皆有老夫一人承擔,還望閣下明察。”
說著,恭恭敬敬地沖偽仙作揖一拜。
鴻翔信誓旦旦道:
“我敢說,這一定是老小子的緩兵之計,不信咱走著瞧!”
星流云一邊嘴角微揚,譏諷之色更甚,
“君子所見略同,不過,連咱倆都能想到的事兒,那活了半輩子的偽仙大人未必想不到,咱就來看看,老小子要怎樣自圓其說。”
偽仙含笑道:
“那就要看先生接下來要怎么做了。”
紫袍老人悵然一嘆,
“老夫知道閣下想讓老夫立刻放了蕭聰,但這件事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天羅地網是獨孤家名列前茅的玄器,至少需要七名與之聯系已久的器奴才能驅動它的開合,現在只剩老夫一人,只能等到其他獨孤家人來此,抑或說回到獨孤家,才能印證老夫的赤誠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