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只能這樣了。”
……
蕭聰回到鄒正風他們大戰黃云漢的戰場時,打斗正值酣烈,本來四名攬月境高手對戰一名離陽境的至強,多少還有一些勝算,何況像郭淳孝和尚樹杰之流,皆是手段不凡,但因為有那一群古獸的干擾,他們的配合已經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現在看著雖然只是隱隱落了點下風,可誰也說不準會在哪一個瞬間,他們就會潰不成軍一敗涂地。
蕭聰根本沒有要隱藏行蹤的意思,他大大方方地出現在戰場邊緣,這場景落在黃云漢眼里,沒有在后者臉上添一點喜色,卻讓其面容凝重,這個二十歲出頭蕭家人,除了圣山大捷之外,并沒有在玄真東界留下什么出彩的傳說,但他畢竟是從大荒去而復返的人,這足以讓本就不是妄自尊大之輩的黃云漢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可上頭已經指派了任務,無論如何,他都沒得選——就算是魂飛魄散,也得盡全力將任務完成!
戰場中的端倪,蕭聰看得分明,那群趁火打劫的古獸,并不是實力不濟,戰事之所以如此膠著,是因為他們想做坐收鷸蚌之利的漁翁,照這么發展下去,戰場中的每一個生靈,最后都將成為他們的腹中美餐。
蕭聰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要讓在場所有圖謀不軌的家伙,全都付出生命的代價,尤其是黃云漢,更要其生不如死!
年輕人的聲音驀地響起,
“不想死的,就趕緊給本少爺躲遠點!”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到每個人的耳朵。
戰場中那如火如荼的氣氛剎那間冷卻下來,四名攬月境的高手彼此對了個眼神,便乖乖地退出了戰場,幽女和霍鬧等人回到蕭聰身邊,而姍姍來遲的星流云他們,則是在遠處停下身形,雖然不明所以,卻不敢無視蕭聰的警告,在他們和黃云漢——或許還可以包括那群渾水摸魚的古獸來說,蕭聰的最強手段不過是傳承于蕭家祖上的法陣石刻。
于是黃云漢便滿不在乎地問了句,
“怎么,又要用法陣石刻嗎?”
此言一出,在場眾生靈的臉上立即有了反應,本來遲疑不定的眾多古獸臉上慢慢浮現決絕之態,看樣子已經站在了黃云漢那邊,“白馬當關夫”的真實身份已經昭然若揭,而且聽這口氣,壓根就沒把僅剩的蕭家人放在眼里,倘若蕭聰真能把這古刑庭的得意門徒留在這兒,他們當然樂得作壁上觀,及時抽身而出,但若是蕭聰這次讓這家伙僥幸逃脫,那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畢竟古刑庭的報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于是在蕭聰和黃云漢之間,他們選擇了自認為更加保險的一方。
但蕭聰聽見黃云漢的誅心之言后,面色不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看樣子并不是為了不中黃云漢之下懷的死撐,更像是已經吃定了對方。
遠處的星流云和歐陽尋亦是盯著這邊,不知道蕭聰要搞什么名堂,身材魁梧面容粗獷的年輕人眉頭緊皺,突然猛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難道,他身上也有破陣蟲?準備竟然如此周到!”
星流云側目以示懷疑,
“破陣蟲?那又能怎樣?若非頂級破陣蟲,能破掉蕭鳳哲的法陣石刻?上天了它還!”
歐陽尋搖搖頭,
“以古刑庭的底蘊,至少也能拿出一只頂級破陣蟲來,這玩意兒主要對付的就是蕭家人,其他沒啥用處,所以用在小聰身上,那才是得其所哉。”
星流云扁扁嘴,目視前方扭動肩膀放松了幾下身子,
“哼哼,管他什么魑魅魍魎牛鬼蛇神,不管怎么說,反正我對小聰有信心。”
蕭聰在追遲背上默然而立,目光直直地盯著黃云漢,狠厲顯然,而圣蠱小蟲,則是在他悄無聲息的召喚下飛出了掌中宮,向著黃云漢急速而去。
在劍拔弩張風聲鶴唳的戰場中,彼此雙方都要盯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圣蠱小蟲身形雖不足米粒大小,但卻并不在黃云漢這等離陽境至強的目力之外,也逃不過眼神天生銳利的眾多古獸,只可惜,這些個留在此處用來制造混亂的臭魚爛蝦,其學識不及那十幾頭追殺蕭聰的族中翹楚,不學無術的他們,可對圣蠱小蟲一無所知,俗話說不知者無畏,此時的他們便是一副無畏甚至是不屑之態,就那么看著圣蠱小蟲飛速逼近,卻無動于衷。
心細如發的黃云漢,雖然也不知道這小蟲的來歷,但卻不敢等閑視之,這家伙不愧是古刑庭安插在白馬教教主身邊的得意門徒,此時的他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服下,而后又將身體調整至巔峰狀態,他的戰力還是在離陽境中期上下,那枚丹藥既然不是提升戰力之用,八成便是用來避毒的了,獅子搏兔尚需全力,看樣子黃云漢深知此理。
五年以來幾乎每天都跟著蕭聰做早課,不知不覺間,蕭聰身邊這些人的目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此時的他們也發現了從蕭聰身上飛出來的圣蠱小蟲,一個個地皆是一副迷惑不解之色,在他們看來,蕭聰這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不是裝的,以他們對后者的理解,年輕人既然能放出那般狠話,自然有一定的底氣,可若說這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小蟲就是他的底氣,又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其中緣由——難不成這小蟲子比蕭鳳哲的法陣石刻還有用?鴻翔受到如此重創,蕭聰為了出這口惡氣,不可能連一塊法陣石刻都舍不得啊!
星流云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