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白眼大翻,忍不住啐了句:
“從你仙人!”
他抬手揉著腦袋,因迷惑和糾結而變得愁眉苦臉,嘴里面咂咂作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星流云星流云見狀,調笑道:
“怎么,還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蕭聰不做回應,星流云便快活地自問自答道:
“人家在群英會時就相中你了,為此在蕭家覆滅之后喬裝成乞丐陪著你,怕你孤單,不僅如此,還舍命救了你兩次!那可是整個玄真凡界最受寵愛的玲瓏公主啊,能為你小子做到這份兒上,那得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怎么你還一副……好像賠了八百萬的樣子,我告訴你,懂點事兒哈,見好就收,別不識好歹,你要是敢負了人家,別怪我星流云不認你這個兄弟!”
蕭聰倍感無語,
“我可是一直拿他當兄弟看吶,你這不是故意難為我嗎!”
“為難?我去,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星流云痛心疾首,招呼著眾人一起對蕭聰進行“討伐”。
歐陽尋趕緊出來做和稀泥的和事佬,這家伙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徐不緩道:
“兩位都先各退一步,咱好好分析一下這件事兒,然后再作結論,不過哈,小聰道友說的這話確實不對,人家對你一片癡心,你怎么能說是為難呢!撇開咱之前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不說,就算是對于一位普通姑娘,你多少為此給人家一點機會,一點念想吧,小聰,咱做人可不能這么鐵石心腸啊。”
“我……”
蕭聰剛要出言反駁,卻聽得歐陽尋話鋒一轉繼續道:
“流云道友說得話呢,雖然在理兒,但確實有失偏頗,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嘛,而且得真心實意才行,把不適合的人強行綁在一起,搞得大家都不開心,那不是作孽嗎?”
星流云豎起眉毛,剛要炸毛,歐陽尋不給機會,繼續自顧自說著,
“可話說回來,究竟合不合適,那得試試才知道,這輩子能找到個能廝守一生的人是一件及其幸運的事,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歐陽尋這番話明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里,以至于沒人出言反駁,讓他有了喘息的時間,他頓了頓,接著道:
“所以說,都別太固執了,星流云不要強點鴛鴦譜,小聰也試著跟人家公主殿下處一下,處的好,莫卻良緣,處不好,那就拉倒,不能說好聚好散,但大家以后以后還是朋友,各位看怎樣?”
星流云回應干脆,
“好,就應該這樣!”
蕭聰剛發出幾聲失笑,星流云那一雙刀子一樣的眼神一下就掃了過來,
“怎么,歐陽尋都把話說得這么透徹了,你還是要一條道兒走到黑?”
蕭聰摸著鼻梁以作掩飾,
“還是……覺得有點怪……”
星流云有點氣急敗壞了,
“不就是兄弟一下子變成了佳人嘛,多大點事兒,你把鴻翔忘了不就完了,如此優柔寡斷,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江湖兒女?切,你只要不抱著跟以前那樣以清心寡欲為榮的禿驢思想,怎么著都不是問題!”
星流云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引得眾人紛紛側目,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星流云之所以一有機會就摻和蕭聰的男女私事,原來是早就知道有這一茬兒,他怕蕭聰會孤獨終老呢!
歐陽尋感嘆道:
“在洞察人心這方面,星流云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幽女微微有些錯愕,
“小聰,你若是不成親,蕭家不就斷后了么,這可不行啊!”
星流云一聲輕哼,斜眼泠泠道:
“看看,我姐都知道!”
蕭聰無奈,猛地一拍腦門,莫名幾聲笑,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全無退路,他之前怎么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因個人私事而引起眾怒的一天--僅剩的蕭家人若是沒后,那就算復興了蕭家又有什么意義?還不是鏡花水月,大家跟著你蕭聰拼死拼活一場,到頭來僅僅是拼個寂寞?再說了,僅有一個蕭家人的蕭家,算什么狗屁復興!
好不容易聚起來的人心,不能就這么散了,而且,仔細想想,星流云他們說的好像也沒錯,蕭聰也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訂正一些之前的錯誤觀點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句話他打小就背得滾瓜爛熟,可就拿今天的例子來看,他的想法和做法實在是不自然。
但怎樣才算是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