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族長問公主殿下現在身體如何,老臣告訴他公主殿下身體已無大礙,現在正跟皇后娘娘在一塊兒,以盡綿薄之孝。”
“嗯,”玄真皇輕輕點頭,手指一松,密報落在桌上,他緩緩向后仰去,順手拾起桌上的茶盞,剛送到嘴邊,卻又放下,問道:
“你覺得蕭家小子怎么樣?”
“這個……”孔雀大明王略顯支吾,“老臣與蕭族長交往不深,恐怕,不好說……”
玄真皇一聲戲笑,
“你這老家伙的眼睛有多毒,別人不知道,難道朕還不知道?說說吧,這里沒外人。”
說著抬抬手,屏退了服侍在一旁的幾位宮女。
孔雀大明王再次躬身作禮,只是這一次頭埋得更低一些,
“依老臣看來,蕭族長神瑩內斂,氣度不凡,御人有術,統籌有方,表面看稍顯木訥,但其實不過是退而求其次,讓其他人能各盡所長而已,使得星流云和歐陽尋之流都能對他死心塌地,足可見其手段之高明,二十幾歲的年紀便能夠布置出利用時空之力的法陣,放眼整個蕭家歷史,怕也是寥寥無幾,其未來之成就,絕對能排進蕭乾為首的鎮世之列,表面看,無論哪方面,都無可挑剔,假以時日,必成一代梟雄,可是……”
“可是什么?”玄真皇的聲音略有起伏,表示他對此更感興趣。
“可是,若仔細深究,老臣卻覺得蕭族長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完美,他的缺陷在心里,只有透過眼神往極深處探究,才能得見一絲端倪,他隱藏得太好了,好到讓老臣琢磨到現在,都不敢確定判斷是否正確。”
“哦,這么厲害,說來聽聽。”玄真皇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輕松。
孔雀大明王稍作沉吟,緩緩開口道:
“蕭族長言行有度,收放自如,可透過那一雙眼睛,老臣卻隱隱發覺有一絲習慣性地戒備,也可以說是恐懼,他應該是一直都在壓抑著什么,具體是什么秘密,老臣猜不到,但秘密一定是蕭族長一個巨大的心理負擔,否則,蕭族長的目光深處,絕不會那樣灰暗。”
玄真皇聽完,慢慢點頭,臉色較方才微微沉重了點,
“嗯,你說的這些,朕也隱隱有些感觸,這一屆的執卦人,確實很不簡單吶,畢竟是無盡歲月之后,又一個能夠修行的蕭家人嘛。”
說著,再次喜笑顏開。
“那公主殿下……”孔雀大明王欲言又止,面色愈加凝重。
玄真皇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
“放心吧,沒事,他蕭聰絕非凡夫俗子,朕的翾兒就是個普通人了?這倆孩子般配得很,日后必成玄真佳話,”
正說著,一聲苦笑,
“這丫頭,膽大妄為,無法無天,朕親自交代給六子的任務,她竟然也敢鳩占鵲巢!
唉,說實話,朕也拿她沒辦法啊,從她跟著蕭聰進入大荒的那一刻起,朕就失去了對她的掌控,這一路九死一生地走下來,人雖然沒事,但朕卻依舊不敢斷定自己對她當年的放縱是對是錯。
呵,現在好了,再想這些已經失去任何意義,她跟蕭聰已經接下太深的因果,再想分開,難嘍。”
孔雀大明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