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黑檀王的游離殘靈撬不動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這層關系真的被我搞錯了?”
思來想去,問題的答案還是落在最初的預想之上,起初他認為畢竟那一套祭祀器具是一同煉就,三十二邪奴煉魂簋等五件祭祀器具全都服務于烏木君仙根聚魂鼎,而且黑檀王和三十二根邪藤還曾共度雷劫,所以他們之間理應存在一定的聯系才對,靠著這層聯系,再加上法陣和其他玄器的配合,他怎么著也能讓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開條縫,可事實證明,他應該是想多了。
年輕人一時覺得有點沮喪,費盡周折好幾天,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后還是回到了原點,不僅浪費了那么多寶貴時間和精力,還辜負了那么多人的希望和期待,想起那時自己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覺得無地自容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仙人的,不行啊,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天無絕人之路,我肯定能靠法陣把云浦長老的神魂從三十二邪奴煉魂簋里給弄出來!”
“還有什么招兒沒使,看看能不能給它使上!”
“以身種陣,以石刻陣,陣傀秘法……這些應該都不太實用,現在關鍵是要把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撬開,以身種陣是把法陣種在生靈身上,而那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是個死物,以石刻陣就更沒有必要了,至于陣傀秘法,倒是沾點邊,可也得先把三十二邪奴煉魂簋打開才行,嗯……想想,再好好想想……”
“對了,還有一招兒,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也值得一試啊,都這地步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心里面打定主意,蕭聰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路數和具體規劃,讓他重新燃起斗志的這一奇招兒,就是幾年前他想要憑空從彌芥中存取器物的那座法陣,雖然這么長時間一直沒能成功,但在他孜孜不倦的鉆研下還是有了一些不錯的進展--至少他已經在這條不歸路上確定了方向并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
雖然憑蕭聰現在的這點領悟,要想將實體從彌芥中取出還是異想天開,但好在這次要從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竊取的是魂體,按道理來講,無形之靈要比有型之質更容易些,而且在這思如泉涌之時,他又想到了當初在瀕陽荒漠的完美guo度時,三只眼的老東西能夠構造一方隱藏于時空罅隙里的時空,將那些人和物全裝在里面,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和物到底是實體還是僅限于精神上的交流,但他確信這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彌芥中存在的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三十二邪奴煉魂簋中存在的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而那片隱藏于時空罅隙里的時空,也算是一個奇異的小世界,只不過相比于前兩者,它顯得更加獨立一些,但他們與這個大時空之間的交流互通,從道理上來講應該是一樣的。
于是乎,《神秘古經》便有可能再次被派上用場,哦,不對,準確說應該是老東西那所謂的不傳之術,畢竟據老東西自己講,那片存在于時空間罅隙中的時空,就是他憑借自己的不傳之術構建出來的,當初老東西在傳授蕭聰和鴻翔那門法術的同時,在他倆的額頭上留下了這枚神秘的印記,而據歐陽尋他們所講,每一次他跟鴻翔運用《神秘古經》的時候,那枚神秘印記都會出現,并異常璀璨,這說明老東西的不傳之術與神秘古經也有聯系,蕭聰甚至懷疑,那不傳之術指的其實就是神秘古經,只是當年老東西并沒有將此表達清楚。
現在要把這些新的東西加入其中,就要將之前規劃的一切都推倒重建,年輕人倒也真是不吝嗇精力和時間,他將陣圖徹底銷毀,并用了近一個時辰來清空思維,然后重新將歐陽尋教授的秘法、以生靈為陣旗布陣的陣法絕學、《神秘古經》還有他自創的憑空從彌芥中存取器物的法陣相融互通,以此構建一座新的法陣。
時間不短,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謂是度刻如年的漫長,但在蕭聰覺來,卻是恍然無知的流逝,甚至連休息都在這種極致沉浸的狀態里,直直持續了大半天,他才從這狀態里醒來。
三丈見方的巨大陣圖被一揮而就,星流云等人對此皆是張大了嘴巴,他們雖然不懂陣法,但看著圖幅大小還有上面密密麻麻的奇怪符號,對比之前那一副還是相當唬人的,況且對于這樣一項工作量巨大的工程,蕭聰竟然連個哏都沒打,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胡寫亂畫!
依照陣圖,蕭聰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法陣布置完成,這期間,他一言不發雙眸似火,狀若癲狂到讓星流云以為他已經走火入魔,而歸師父對此則是一直保持微笑,經驗豐富的府主大人自然知道,也能體會現在蕭聰這難得的狀態,或許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么一兩段吧。
收到蕭聰的邀請,歸師不問緣由父欣然入陣,年輕人誠摯的付出他看在眼里感動在心,一個外人為了云浦長老都能如此,何況是他這個龜府的掌舵人呢?所以只要蕭聰需要他,他便當仁不讓義無反顧。
蕭聰之所以將歸師父也請到陣中,是因為他這一次需要堪稱磅礴的精神力,若是單靠他自己,估計一下子就會被直接抽干,而在法陣中多留一個生靈陣旗的坑位,就為他布陣多制造一份困難,所以在場人中,只有歸師父最劃算,否則他肯定把在場的所有長老全都編進陣中。
年輕的馭陣師將作為定陣之物的黑色古劍小心翼翼地放進一道與劍體完全契合的凹槽里,這凹槽被鏤在半截腐朽的木頭上,在一片琳瑯滿目的天材地寶中間,看上去大煞風景。
九色光華混淆成一八角平面,平面里又有一枚神秘復雜的符篆,這符篆給人的感覺并不古老,也不年輕,它新鮮的像一個剛剛落地的嬰兒,正用力地放聲啼哭,用最本能的方式宣告著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