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浦長老笑著擺擺手,
“無妨無妨,都說了今日咱不論那尊卑禮儀,大家都是酒友,酒友,就該有酒友的樣子嘛,老朽難得與大家同歡共聚,你們平常怎么樣我不知道,也不過問,我就最后再倚老賣老一回,都放下架子和排場吧,跟這些年輕人一樣,多好!”
歐陽尋有云浦長老撐腰,得意地沖歸師父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歸師父被氣得一陣臉色發青,但因為有云浦長老在場,卻無可奈何。
一席人繼續傳杯弄盞把酒言歡,氣氛與方才截然不同,但還是沒有星流云那邊肆無忌憚,云蒲長老雖身居高位,卻依舊是性情中人,這酒喝到點兒上,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其他人自動住嘴,靜靜聆聽,云浦長老向眾人講起他那遙遠的曾經,故事生動有趣,可蕭聰卻從中聽出了別的味道,
“這個可愛的老家伙,這些年是有多獨孤啊……”
……
云浦長老履行了他的“承諾”--不醉不歸,酒席宴席還沒完,他便歪著腦袋睡在了那里,歸師父搖搖頭,為云浦長老張開一面隔罩,宴席又持續了一陣兒,至晚方散,蕭聰再一次爛醉如泥,被鴻生背進小別院休息,看來今天是沒法啟程了。
至于星流云他們,因為喝的太猛,宴席過半之時就醉到了桌子底下,宴席結束時昏昏醒來,已經美美地睡了一覺,龜府酒好,醉人但不上頭,他們幾個雖然還不夠清醒,但總歸不難受,一聽說蕭聰今晚上走不了,一個個都來了精神,竟在商量著到何處去辦下一場……
翌日清晨,蕭聰自熟睡中醒來,昨晚雖然醉得幾近不省人事,卻沒被黑石拖進那詭異之境,他覺得這件事簡直是個奇跡。
在鴻生的伺候下簡單洗漱,而后來到近處最高的山上盤膝坐下,今天的早課只有他跟蕭家將,至于其他人,他也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
直到卯時末刻,星流云等人才姍姍來遲,閉關已經好幾天的追遲也在其中,是歐陽尋把他從府主閣帶出來的。
道別的地點選在了龜府信德樓,蕭聰一行人到達之前,龜府眾前輩已經在此等候,歸師父、云浦長老、五大掌節使依禮次坐在堂上,也不知歸師父是動用了怎樣的三寸不爛之舌,寄居在業圖天體內的法靈竟然答應留在龜府,并繼續擔任掌節使一職,這雖然出乎蕭聰的意料,卻是甚合他的心意,像云浦長老這樣活著的至寶,當然是保護得越細致越好,龜府雖然也有許多掌節使的預選者,但短時間內怕是沒有如業圖天這么合適的,法靈能答應留下來,讓年輕人打心眼里高興,之前他還在頭疼于想個辦法讓云游在外的法靈隨叫隨到,現在一切都可以省掉了。
見蕭聰等人到來,幾位前輩紛紛起身下堂,到里屋簡單對付幾口,喝了幾杯清酒,說了幾句叮囑。
辰時三刻,云浦長老乘坐步攆,由歸師父和五位掌節使陪著,送蕭聰等人來到山門之外,云浦長老下了步攆,握著蕭聰的手祝福道:
“小友,前路兇險,切切當心,這是你的挑戰,也是你的榮耀,老朽祝小友能百戰不屈逢兇化吉,功德圓滿心想事成,用你的智慧和勇氣,去譜寫屬于你的光輝篇章吧。”
蕭聰點點頭,信誓旦旦道:
“借您吉言,晚輩定不負諸君重望!”
告別在即,多說無益,兩方人同時作揖致禮,最后,要離開的一方登上白鶴,跨上駿馬,扶搖而上,奔西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