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蕭聰將精神載體化成的那團朦光交給老道士。
身為火圣塔塔主的趙三平已經近有五千歲,雖然放眼整個玄真界排不到古董之列,但怎么著也算是件老物,閱歷甚豐的他,其領悟能力自然不是歐陽尋之流能比,蕭聰在這方面對他確實有些低估,于是接下來便發生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老道士閉上眼睛,將朦光放入眉心,少頃,雙眸睜開,神光一閃而逝,又恢復到尋常狀態,他微笑著,十指上下翻動,一縷縷火苗自其間跳躍而出,準確無誤地落在相應的布陣材料上,燃燒不息。
眾人屏住呼吸翹首以待,蕭聰第一個喜出望外,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細致活兒在趙三平手里竟然一次就成了!
五顏六色的火焰像夏天的花朵一般錯落在那兒,停駐片刻便消失不見,這是法陣生效的跡象。
臥刀嶺的大道因為受瑯琊神礦的影響,產生了微微的錯亂和扭曲,陣法是由大道而成,必依大道而行,如果按照尋常的布陣手法,需要一系列撥亂反正的措施,才能讓法陣順利運行。
但有了火焰的加持就不一樣了,靈寶燃燒后的各種產物會在各種火焰的作用下形成一個巧妙的平衡,由此就能省去諸多麻煩,這也是蕭聰剛才心里打鼓和倍感驚訝的原因,如此苛刻的要求,趙三平竟然一蹴而就,可見其控火能力已經達到了一種何等恐怖的高度。
趙三平的出色表現讓蕭聰心里有了底,用于幫助葛皓鋒融合五行靈物的法陣雖然極端復雜,但老道士能一次激活這座法陣,那至多五六次就能將那座目標法陣激活,這兩座法陣看似有別云壤,實則殊途同歸,一個方子吃藥,本質上沒什么不同。
又是七天七夜過去,第八天傍晚,蕭聰再次交給趙三平一張紙和一團精神朦光,老道士深刻領悟之后,以同樣的手法,奇跡般地將那座蕭聰剛剛布置好的法陣一次激活。
這一手絕活兒,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對馭火之術心仰已久的星流云,死活要拜趙三平為師,并央求老道士把那套馭火的法門教授給他,這可難住了老道士,對于星流云的奇葩要求,按理說他自然是萬萬不能答應,但奈何這貨是蕭聰的過命兄弟,他要是不應承下來,那就有點不給面子了,所以只是在那里僵笑者,等待蕭聰來給他解圍。
蕭聰微微一笑,
“我看拜師就不必了,不如前輩念在老大如此誠懇的份上,為他指點下迷津如何?”
老道士自然是連連稱是,當時便教授了星流云一手獨家妙門,星流云心滿意足,整個晚上都樂呵呵的,跟撿了多大的寶似的,當年成功融合濁瀛遺褪時都沒見他這么高興。
第一座法陣功成,大家自然要好好慶祝慶祝,為了犒勞蕭聰的嘔心瀝血,也為了在這枯燥而忐忑的日子里添些樂趣,大家同心協力,有肉的出肉,有酒的獻酒,雖然蕭族長這次沒有掌勺,但歐陽尋等人的努力也沒讓人失望。
法陣經過一夜月華和星光的滋養,勉強達到了蕭聰進一步布置法陣的條件,年輕人再接再厲,又用了七天時間,布置好另一座法陣,趙三平同樣不負眾望,再一次將法陣成功激活。
只是在準備慶功宴的時候,皇甫翾稍稍湊到蕭聰身邊,低聲問道:
“哥哥,我總感覺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別的東西在鬼鬼祟祟,你有這種感覺嗎?”
皇甫翾的詢問讓蕭聰心里直咯噔,這小姑娘的精神力有多么強大,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更可怕的是,她好像還從沒說錯過,所以與其說這是皇甫翾對他的詢問,倒不如說是給他的提醒,
“別的東西……還能逃過我的神識感應,除了瑯琊神礦的仙金圣靈,還會是什么?”
他心里如此想著,嘴上卻說道:
“你是從什么時候出現這種感覺的?”
“咱們來這兒后不久。”皇甫翾回答不假思索。
“嗯?”蕭聰直眉輕挑,“為什么這時候才說出來?”
皇甫翾微微皺眉,
“因為那會兒感覺不太明顯,也就不能確定,但這幾天感覺強烈了許多,好像他們有點躁動不安。”
蕭聰略作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