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蕭聰的吩咐,趙三平在法陣完全啟動之后才催動秘法,這時候的他身上沒有絲毫火焰,但那爐鼎的形象卻變得紅彤彤的,蕭聰這座法陣的玄妙之處就在這兒,一切都是以意為基礎,趙三平的意已經融進法陣,在那個精神世界里,他正在以一個煉器師的身份催動奇火,幫助瑯琊元衛析煉體內的雜質。
往深了說,此時的趙三平和瑯琊元衛其實也是法陣的一部分,于是他們都在法陣的平衡體系之中,趙三平催動的奇火,靠的不僅是他自己,整座法陣都會協助他,這樣一來,他只需要完全控制于自己的意念,剩下的,法陣自然會幫他完成得漂漂亮亮,更重要的是,瑯琊元衛的安全也能盡可能得到保護,畢竟火焰與金屬之間的相克關系,是不爭的事實。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七天七夜,趙三平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依舊沒能奈何得了那雜質多少,雖然也有些效果,但若想幫瑯琊元衛將雜質完全去除,那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行,別說蕭聰等不了那么長的時間,即使趙三平身為半仙,也肯定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此法并不現實,不過趙三平幫瑯琊元衛消除了不少痛苦,這倒是真的。
趙三平的煉器造詣實屬不低,按理說,蕭聰的法陣也能夠勝任,歸根結底,還是火焰的質量不行。
這一下可算是愁壞了蕭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若想幫助瑯琊元衛徹底消除體內的雜質,非強大的火種不可,但眾所周知,火種是天地奇物,是比鳳毛麟角還要珍貴的存在,就目前已知的消息來看,除了獨孤家那里有火種的消息,也就是大荒內的老猿體內藏有一枚火種,就算其他人那里也有火種,但肯定無一不是出自于傳說級的古教圣庭,這些對于如今的蕭聰來說,全都不切實際。
可無巧總不成書,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愁腸百結之時,蕭聰突然想起了另外一茬事,倒是有可能解了當下的燃眉之急。
之前聽趙三平說,乾元宮執宮孔熙年以身犯險前往玉嵐山竊取不滅焰,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沒逮著狐貍還惹了一身騷,他體內的不滅焰,倒是符合要求,可這事兒不用仔細想,就覺得太巧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誰敢肯定這不是一個圈套?
蕭聰臉上的陰晴不定,引起了星流云的注意,察言觀色人情世故是這家伙的強項,何況是對與他同舟共濟出生入死多年的蕭聰,此時的他敢肯定,蕭聰心里已經有了想法,只是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沒說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星流云總是那么主動,
“怎么了小聰,有什么想法就說出來,大家群力群策嘛。”
蕭聰直眉輕挑,詫異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想法?”
星流云付之一笑,
“咱倆誰跟誰,以我對你的了解,看你那樣兒就知道了。”
蕭聰莞爾搖頭,突然覺得心里很是快活,能有星流云這樣一個知己,對他來說是一件倍感榮幸的事,隨即也不再藏著掖著,說道:
“我們沒必要非得打火種的主意,孔熙年體內不是有殘存的不滅焰嗎?若把他跟前輩放在一起,倒有可能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不過……”
“不過什么?”阿唐面色急切,趕忙問道。
愁眉緊鎖的歐陽尋恍然大悟,他幽幽一嘆,
“就怕這是個陷阱吶。”
蕭聰舌頭舔過一圈嘴唇,點點頭道,
“這兩件事實在是太巧了,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趙三平輕輕寽著腮下胡須,面露斟酌之色,
“敢問元衛大人是何時被那魔王打傷的?”
眾人紛紛投來錯愕的目光,星流云不請自答,
“不是已經說了嗎?一年前啊,前輩!”
趙三平緩緩搖頭,
“這事兒得說的具體一點,孔熙年也是一年前去的玉嵐山,準確說,是在一年零三個月前,都是一年前,總得分個先后嘛!”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趙三平這句話背后的含義。
阿唐如實答道:
“家尊受傷比乾元宮執宮去往玉嵐山早一些,大概一個半月左右。”
趙三平緩緩點頭,深邃的目光看向蕭聰,其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