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爺爺說陳家祖上也曾輝煌過,但由于元庭的洗劫,祖上財產被洗劫一空,就連很多人都死了。”
“我爺爺,當年還是僥幸逃出來的。”
朱長夜心中一顫,眸子變得惆悵:“那….你可知道你曾爺爺叫什么?”
“曾爺爺?”陳陽犯迷糊,這隔三代的事情,而且自己從來沒見過曾爺爺,他都快要忘記曾爺爺的名字了。
之所以說是快要忘掉,是因為曾經,爺爺和他提起過曾爺爺的事情。
只是年代久遠,他有些記不住了。
“曾爺爺….曾爺爺….”
陳云天眉頭緊皺,在努力思考。
朱長夜笑道:“是不是叫陳天裘?”
陳天裘?
陳天裘!
陳云天眼眸明亮:“對!我想起來了,就叫陳天裘,老爺爺,您怎么知道,您認識我家曾爺爺?”
朱長夜看著陳云天,看著他那五官輪廓,就仿佛是看到當年某位故人。
聲音惆悵。
“是啊,見過,何止是見過。”
“我當年,也和你曾爺爺,頗有一段過往,不過那段過往….并不美好。”
朱長夜搖頭苦笑。
陳天裘,陳天裘….
這個名字在他年少時,他每天都在念著,也每天都在想著,想著該如何讓這位,接納自己的存在。
陳天裘,陳天裘啊。
那是夫人長樂的老爹,也就是他朱長夜的岳父。
只是當年從夫人嫁給自己,到最后兩人被元庭士兵砍死,岳父都沒有承認自己的存在。
不過他記得的,一直都記得。
有時家里急缺用錢,是無比困難的時候,夫人總會跑回一趟陳家借錢,而岳父陳天裘,都會給出。
甚至還會多給,但夫人永遠只拿該需要的部分,不多拿,而且等以后掙回錢,也會把錢還回去。
總共借了三次,朱長夜都記得清楚。
就連老三朱興祖離家求學的費用,當初也是借陳家的,不過后來都有還。
之所以曾經的爹與女兒,分的那么開,還是因為已經決裂。
而且陳家主一天不認他這個女婿,夫人也一天也不低頭。
隨著時間流逝,陳家主也開始慢慢容納他的存在,只不過不明說,而夫人見他不明說,也一直是維持原樣。
這兩父女,都一個性子,都固執的很,誰也不肯低頭。
兩婦女都固執啊,固執的很。
固執到最后,陳家主死了,夫人一個月后才知道。
而陳家主直到死亡到來,也再沒聽到夫人喊一聲爹,距離上次夫人喊他爹,已經是時隔三十年了。
而他朱長夜,也到死沒讓岳父承認自己。
這是三個人,也是一代人的遺憾。
如今幾十年過去,
曾經氣勢如虹的陳家落寞了,只剩下眼前陳云天這個嫡系血脈。
并且陳云天,都落魄到要靠乞討為食了。
這不免讓朱長夜感慨,時間是真的無情,也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什么,老爺爺,您真和我曾爺爺認識?”
陳云天有些喜色。
朱長夜笑道:“不錯,眼下….你家里還有人嗎?”
他通過算陳云天的命,已經知道陳家沒人了,只剩下陳云天。
之所以這么問,只不過是為了給孩子接話下去。
聞言,
陳云天眸子瞬間暗淡下來:“沒了,就剩我一個。”
朱長夜眸子復雜。
盡管知道陳家是只剩他一個人,可陳天云說了出來,他心里還是莫名的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