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屏住呼吸,隨著蔣瓛來到天云觀后院。
那天云觀觀主朱長夜,正躺在搖椅上曬著午后的陽光,朱雄英則捋著袖子,挑著水在院子里澆水。
朱雄英很忙,不僅要澆水也要掃地。
蔣瓛沒去打擾,因為周德興此事已成定局,不是什么大事,而太孫幫太上皇做事,老爺子都交代他任何事情都蓋不過太上皇之事,所以這可是大事,打擾不得。
傅友文見蔣瓛如此,他更不敢打擾了。
不多時。
朱雄英又抓稻米喂了小雞崽,這才看到傅友文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蔣瓛則恭順的站在一旁。
傅友文忍住震驚,走到朱雄英身前,道:“太….殿下。”
朱雄英聞言,想了想,隨口道:“案子和我師尊說吧,我得聽聽師尊的意見在判斷。”
啥?
這事兒問一個老道士!
臥槽!
傅友文差點原地跳了起來,強忍住劇烈的震驚,癡呆的回頭看著朱長夜。
朱長夜微微笑了笑,陽光下,那和睦的面龐,此時在傅友文看來,竟變的那么可怕,那么猙獰!
他的心,在劇烈顫抖。
太孫說….這個案子.…要問朱長夜的意思。
可是,可是對方是江夏侯啊!是個侯爺!大明第二檔次的爵位!
如此存在,太孫都還要聽師尊的意思,那就師尊的分量得多大?
傅友文倒吸涼氣!
最讓傅友文驚掉下巴的是,憑什么!
這個案子,朱長夜是以什么資格和身份,去提意見的?
他懂朝堂之術嗎?
為啥朱家一個個的,朱雄英也是,老爺子也是,前些天去曹國公李景隆做客,李景隆還說馬皇后還幫鋤地,這一個個的,都那么敬重朱長夜。
為何啊?
朱長夜此刻也站起身來,笑問道:“傅大人,有事嗎?”
傅友文磕磕巴巴的道:“噢,噢….觀主,是這樣的,這個抄家出來的價值合計.…嗯,十七萬多兩.…”
他言語有些打結,腦子嗡嗡的,有些停止思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用了很長時間,才將抄家的事說完。
朱長夜點頭:“既然雄英讓你問貧道意思,那貧道,就代勞提提意見。”
“勞煩金銀送入國庫,至于古玩字畫….”
朱長夜頓了頓。
“也充入國庫吧,若是孤品的留存在世就送去宮內,若是能典賣的,則換了銀子充盈國庫。”
傅友文聞言,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直接笑道:“聽我師尊的。”
傅友文努力定住心神,道:“好,好的。”
看著朱長夜這平淡的樣子,以及處理事情上的得心應手的沉穩,還有朱雄英這宛若晚輩對待家中長輩的樣子.…
再結合,近段時間自己所見所聞。
霎時間,一個念頭突然在傅友文腦海閃過。
他有些想呼喊!
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傅友文雙手突然在袖籠內握緊!額頭上冷汗涔涔!
一定是的!不會出錯!老夫知道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