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實在太震驚了。
因為朱長夜說的,和南疆局勢分毫不差!
可問題是,這些消息都處于封鎖狀態,南直隸距南疆千里之遙,這家伙是怎么料事如神的?
要知道,這事兒她特地旁敲側擊問了大明皇帝朱元璋,那朱元璋都不知道啊,老道長怎么知道的?
等等!
太孫之師….
難道是….
胡雪顏眼眸閃爍,她突然想起一些關于中原的傳聞,太孫之師形同國師。
一國之師,可斷諸多秘辛。
難道,老道長是大明的國師?
咕咚….
一想到這,胡雪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對朱長夜的敬畏更加深邃。
此刻。
不僅僅胡雪顏懵了,就連朱雄英聽后,都愣在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是,師尊,您老這咋知道的啊?
看那占城國嫡長公主模樣還是說對了,可….爺爺他老人家都不知道啊,您老咋知道的?
朱雄英心里有十萬個為什么。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沒有打擾朱長夜和對方談話。
朱長夜笑了下:“我不但知道胡家父子上臺,我還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們國家就會被安南入侵,那時候你們國家會是什么樣子?生靈涂炭?赤地千里?亦或是….滿地瘡痍?”
“嗯….若掐著時間點算,我想安南胡家父子一定會速戰速決,興許現在已經在對你們用兵了,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快速將你們打下來之后,再立刻派使臣來大明臣服,局勢一旦定下之后,一切就不可逆了。”
“所以我說,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好生考慮考慮,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你們進貢禮單加三倍,大明會不會答應,而不是想方設法減少進貢禮單。”
胡雪顏咬咬牙:“老道長,您就這么自信安南胡家父子,會攻打我們?我們既然能給你大明進貢,為什么不能和安南國和談?”
朱長夜聞言,笑道:“胡姑娘,你倒是有些天真,老頭子我剛才的話說的不夠明白嗎?我是說安南國現在,已經對你們用兵了。”
胡雪顏冷笑:“你真當安南國,敢不宣而戰?他們不怕四海國家的譴責嗎?”
“胡姑娘,看你模樣我們已經無法正常交流,還是請回吧。”朱長夜伸手送客。
“我師尊開口了,請回。”朱雄英趕緊走出來送客。
送客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讓師尊來,這正是他這類小輩該做的。
胡雪顏咬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長夜,憤怒的道:“老道長,告辭!”
“您如此危言聳聽,我只能說,你對安南和占城國根本不了解,我是找錯人了,咱們….后會無期!”
屋內只剩朱雄英和朱長夜。
朱雄英好奇的看著朱長夜道:“師尊,您咋知道安南胡氏父子謀反了?”
朱長夜當然不會說他了解過這段歷史。
他想了想,道:“看過一些安南國的史料,了解過胡氏父子作為外戚的權柄,結合歷朝歷代的歷史來看,有史為鑒,任何外戚掌權,怕下場都不會好。”
“而這個時間在安南屬于雨季,占城國卻選擇這個時間點來大明朝貢,相互佐證之下,為師便詐一詐她。”
朱雄英臉上帶著幾分崇拜:“師尊,還得是您老人家,連一個國家的使臣都敢詐唬?”
朱長夜不在意擺擺手,隨后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雄英,你要記住,任何一個朝代,只要外戚掌權,那么國運下場都不會好,所以咱們大明也要防著外戚。”
“或許現在你的叔叔伯伯,甚至舅舅舅老爺們,都對你好,可哪天他們權力大到一定程度,會不會反噬你?”
“你得記住,一定要分清人情和國法。”
朱雄英撓撓頭:“好,師尊,我記下了。”
朱雄英想了想,開口道:“師尊,您剛才和占城國使臣言之鑿鑿的,說要將進貢禮單加三倍,萬一他們真要走了,朝廷該怎么辦?”
朱長夜搖頭:“沒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