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湯和在笑,但笑的極其猙獰。楊靖瞪大眼睛,“信……信國公……”
湯和擺手:“咱不是什么國公,人都不在朝廷了,還算啥國公,咱就是來尋干孫子的老頭兒,你將人抓到詔獄了是嗎?抽他了嗎?”
“上刑了么?”“審問了么?”
一連三句,一句比一句冷淡,冷入骨髓的那種!
……
刑部牢房內。
牢頭馬伯給朱雄英,安排到了最靠內的隔間。
隔間很小,很狹窄,攏共不過半人高,進去之后,全身無法伸展。
這樣逼仄幽深的單獨隔間,是給重犯準備的。
一般犯人,在生理和心里雙重折磨下,用不了多久就會招供。
朱雄英安之若素的被馬伯送了進去。
等進來之后,他才知道這里環境多么惡劣。
四周都是殘羹剩飯,還有成群結隊的老鼠,以及一股子難聞的惡臭。
朱雄英沒多說什么,進去之后只能蹲在原地。
無法站起,就算站起也只能半佝僂著腰,左右的空間都很狹窄,根本無法伸展。
這地方,對于死不招供的犯人來說,簡直就是頂級折磨。
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之高,超出朱雄英的認知。
根本不需要什么老虎蹲辣椒水,這樣的地方折磨一晚,沒人敢不招供。
馬伯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然后輕飄飄離去。
剛出牢獄。
就見楊靖楊尚書帶著一群人走到牢房門口。
馬伯愣住了,忙是拱手:“楊尚書這是?”
楊靖忙道:“姓朱的公子在哪里?帶本官進去!”
馬伯愣了愣,他自是懂得察言觀色。
見到楊尚書身旁這群來者不善的人,他就知道,這些人可能是來給朱雄英撐腰了。
“老,老漢去將人帶出來,諸位稍等。”
說著,馬伯便轉頭朝牢房盡頭走去。
馬伯心里七上八下的。
剛才他分明看到楊尚書都靠邊站著,說明來人的身份,有比楊尚書還要尊貴的!
在這之前,文豫章文侍郎確實交待過他,讓他好好折磨一番朱雄英。
可現在,他突然有些怕了。
“姓朱的,出來吧。”馬伯淡淡的道。
朱雄英看著他,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出來啊。”馬伯焦急的道。
朱雄英已經蹲在原地。
馬伯心急如焚:“你可以出來了,這里不是久居之地,老漢給你換個地方。”
朱雄英搖頭:“不勞苦心,這里挺好。”
馬伯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是,小兄弟,這里很舒服嗎?”
朱雄英點頭:“還行。”
啊這……
馬伯臉色難看至極,苦笑道:“朱公子,莫鬧了。”
稱謂一次次的改變,足可看出他有多么焦急。
想到剛才那群虎視眈眈的武人們,馬伯一顆心就開始窒息。
那群人各個身材魁梧,而且一定非富即貴,能明目張膽來刑部,能讓楊尚書親自開路,那些人能簡單么?
自己左右不過是個牢頭,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就算今天在刑部,將他錘死,都沒人會為他討個說法!
指不定楊尚書,還會讓自己一家老小給賠罪!
他心里急的如熱鍋的螞蟻,實在不知道這刺頭什么來歷,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來到刑部牢獄,居然還能這么囂張!
“大哥,你出來吧,咱換個地方,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