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和尚,圍在文伯祺的棺材前誦經超度。
佛經晦澀難懂,或者說,文豫章壓根就沒心思去聽僧人們念經。
當錦衣衛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文府大院時,文豫章心中那股子不安的情緒就越來越強。
他想不出來錦衣衛來此要做什么,但總~感覺來者不善。
作為兵部侍郎,老爺子的開國功臣,他其實是不怕的,尤其這件殺人案,自己還是受害者,他更加不懼怕什么。
可要說懼怕,文豫章唯一怕的就是自家兒子做的那些事,會被皇帝知道。
錦衣衛想查,是一定能查出來的。
文豫章了解這支拱衛司,當初錦衣衛從拱衛司改名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還是他文豫章參與擬定名稱的。
他和錦衣衛是有淵源的。
而隨著胡惟庸和李善長,被老爺子屠戮殆盡之后,在這些年,老爺子也徹底將這支殺人的刀給藏了起來。
這幾年內,北鎮撫司除了辦了周德興一案,好像從大明徹底銷聲匿跡了一樣。
久到許多人已經忘了,老爺子還有這么一支恐怖的力量在!
屋外雨潺潺,看不清這一支錦衣衛有多少人馬,目測有十幾人,如幽靈一般站在外面,直勾勾的望著屋內。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屋內燒起來的香爐內氤氳白煙清晰可見。
洪氏有些害怕,那風韻猶存的臉龐寫滿了擔憂。
她自從嫁到文家之后,許多朝廷的事也耳濡目染,自然知道錦衣衛是什么機構,也知道這群人出現,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文豫章似乎察覺到洪氏的驚恐,低聲道:“不要慌,冷靜。”
“去倒茶,準備接客。”
文豫章到底是歷經過生死的,見到錦衣衛也不懼,依舊淡定自若。
他揮了揮手,讓幾個誦念經文的大和尚聲音放小。
蔣瓛似乎心有所感,也跟著朝后揮手。
錦衣衛小旗將手放在繡春刀的刀柄之上,面色凜然的散開。
蔣瓛帶著兩名錦衣衛小旗走到中廳屋檐下,將油紙傘收攏,也不顧身上滴著雨滴的雨水,抬步走進文家中廳。
文豫章面色依舊痛苦,依舊沉浸在喪子之痛中,見到蔣瓛,隨意拱手道:“蔣指揮使來辦差?”
蔣瓛點頭,本來想驅趕屋內誦經的大和尚,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洪氏端著茶水走來,小心翼翼的遞給蔣瑊。
蔣瓛別有用意的瞥了她一眼,便將目光對準文豫章。
“文侍郎,卑職剛才來的路上,聽到了茶樓酒肆都在指責朱公子,你做的?”
文豫章鎮定自若的搖頭:“是非恩怨,自有公斷,老夫何德何能,能操控住大明百姓的嘴巴?蔣大人抬舉老夫了,呵呵。”
“哦。”
蔣瓛點點頭。
此刻。
文豫章心里如半桶水亂晃,蔣瓛雖然說話客客氣氣的,但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寒氣,目光也冷冰冰的,仿佛看著死人一般。
文豫章深吸一口氣,問蔣璈道:“蔣大人是來了解案情的?這件事皇上他老人家也操心了?”
蔣瓛點頭:“嗯,皇爺很關注。”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