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搖搖頭,靠在床邊,抬頭望著天窗外的天空。
天色灰蒙蒙的,應該在下雨。
也不知道交趾那邊的情況如何,解大紳如何。
雖然應天城這邊一團糟,但朱雄英是有信心的,他確信自己會沒事。
他這幾日的心思,都飛到了交趾。
那邊才是一個爛攤子。
雖然朝廷許多官吏都對那邊不上心,甚至覺得交趾是蠻荒之地,不值得大明朝廷付出,甚至連撥款,都未必能申請下來。
但朱雄英對交趾卻是抱著很大的信心,那里是他為這個國家做出改變的第一步。
一個男人,口花花吹上天,頂多會得來旁人一句夸贊。
可一個男人,如果將事實成果擺在面前,那才會讓旁人發自真心的信服。
朱雄英需要讓人信服自己的威望,所以交趾一定要做出成績來。
……
另一邊。
奉天殿內。
黃子澄義憤填膺,他是國子監大儒,是清流,遇到不平事就要敢于站出來,此乃古之大臣之風也。
“皇上,大明之律法,不是一家一戶的律法,是國本,是百姓之國本。”
“此人殺人在先,此事容不得狡辯,且證據確鑿,手段殘忍,亙古未有。”
“如此窮兇極惡之徒,若不予以懲戒,大明百姓會怎么看待朝廷?”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為人上者釋法而行私,則人臣者援私以為公。”
黃子澄凜然不懼的看著淮西勛貴的武人們。
“微臣知道,此人或和朝廷某些人勾結在一起,可國家律法,不容褻瀆,萬萬百姓,豈能辜負?”
“若放了此人,百姓會將我朝廷看做烏煙瘴氣,看做污穢不堪!”
“即便文伯祺做了許多孽事,也不是他可以動私刑的!”
一聲聲,慷慨激昂,震懾人心!
朱元璋黑著臉,淡漠的看著黃子澄洋洋灑灑的喋喋不休。
黃子澄說罷,齊泰也站了出來,怒喝道:“臣附議黃先生之言。”
“國有奸佞,人人得而誅之,若徇私枉法,大明律法豈非兒戲?”
“文伯祺可以死,此人殺人了,為什么不能死?臣附議!”
這下子,藍玉等人炸鍋了。方孝孺站了出來。
“敢問黃夫子,法是何人之法?律是何人之律?”
黃子澄哼道:“百姓之法,國家之律!”
“此人此舉,是否為百姓做主,是否懲惡揚善?汝是偏袒文伯祺,還是同情文伯祺?”
黃子澄冷笑:“爾休要偷換概念!一碼事是一碼事,老夫說的很清楚,不可相互關聯。”
方孝孺道:“本就是關聯的事,若拋開去說,是不是你黃子澄造反了,老夫殺了你也是錯了?”
“因為老夫殺人,老夫犯罪,拆分來看,殺人就是犯罪,對不對?”
“可為什么殺你?因為你造反,老夫何錯之有?伸張正義,為國盡忠,何錯之有?”
這是有明一朝,兩個最能噴的文人!
兩人的觀點都各有千秋,方孝孺還比黃子澄技高一籌。(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