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戶部今年預算已經滿了,什么東南沿海造船、工部造火器、邊塞軍費、官吏開支……扯淡!”
鐵鉉越說越怒:“實不相瞞,我聽到這些,都呵呵了。”
朱雄英好奇的看著他:“戶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鐵鉉忿怒的道:“有啥道理啊,東南可以撥款,工部可以撥款,各地方布政司也能撥款,唯獨南疆不撥!”
“交趾難倒不是咱大明的屬地?”
“他戶部精明的很,各地方布政司撥款,他們知道能用夏秋兩稅填補,換句話說,他戶部知道撥給別的地方,錢能回到他戶部的口袋。”
“交趾在他們看來,就是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他們根本不對交趾抱有任何希望,撥給交趾在他們看來就如同打水漂。”
“所以盡管財政緊縮,他戶部還是會緊巴著其他布政司先給,要不是他戶部實在富余,本官估計他們到年底都不會給交趾撥一點錢!”
“哼!其他布政司撥款是財政預算,我們交趾是借,是問朝廷高利息借,就是如此,他們都不愿意撥過來,真真是氣煞我也!”鐵鉉喋喋不休的怒罵著戶部,面色猙獰到極點,恨不得將戶部祖宗十八代都噴一遍。
朱雄英也理解戶部。
情況遠遠不止戶部,老爺子和自己說過,朝廷上下任何人都不覺得交趾有建設的價值。
當初大明打下交趾,也只是看中其軍事地理價值而已。
只要交趾在大明手里,內陸就有調兵緩沖的時間。
至于建設交趾……安南國發展了百年了,還是窮的叮當響,那地方怎么發展?再發展都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朱雄英安慰鐵鉉:“成了,事已至此,罵他們也沒用。”
“既然朝廷不借錢,那就想辦法從別的地方借。”
“哪里不是借啊。”
鐵鉉義正言辭的道:“那怎么行?!”
“交趾是大明的布政司,一個堂堂布政司要問民間借貸,這不像話!這不是更落人口舌么?”
朱雄英道:“要是都在乎別人說這說那,事情還怎么推進?大紳那邊急缺錢,不能不給。”
鐵鉉愣了愣,陡然看著朱雄英:“朱郎君,你府庫的錢不少吧?”
這家伙,終于意識到了是嗎?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這個錢賺的,朱懷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了。
“嗯。”
朱雄英點頭:“三十萬兩現銀還是能拿的出來。”
鐵鉉一喜:“那問朱郎借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朱雄英:???
“什么叫問我借就合情合理了?難倒我就不需要支付利息?”
鐵鉉急忙擺手:“郎君你誤會了,利息自然是要支付的,九出十三歸,戶部怎么給,自然也怎么給您啊。”
“本官的意思是,您是未來大明……額,您在掌控著交趾,所以問朱郎君借貸,咱交趾布政司不丟人!應當的!”
說著鐵鉉又有些自責:“本官還是急了,不該去戶部受這個羞辱的,本官怎么一開始沒想到朱郎君呢?”
朱雄英揮揮手:“成了,這事你和廖家兄弟對接吧,宜早不宜遲,早點將銀子交到解縉手中,咱這邊可以難一點,不能讓解縉那邊為難。”
“告訴解縉,南海海防海軍的編制和訓練,也要讓他代看著,不能出了岔子。”
“好!我這就去辦!”
鐵鉉又喝口茶,便焦急撩袍離去。
傅友文大清早的來戶部點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