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隋朝:四方胡虜,凡有敢犯44者,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我唐朝:內外夷敢稱兵者,皆斬!”
“我宋朝:不縱亡國滅種,勢不與賊共立,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我大明: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退出長城,保爾全尸!”
迭力必失哈哈大笑:“縱你有數千年歷史,遲早也不過是我大汗囊中……”
迭力必失聲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朱懷,全身在顫抖,脫口而道:“你,你在釣老夫?!!”
朱雄英赧然一笑,眨眨眼,靦腆笑道:“被你看出來了啊?”
迭力必失面頰怒紅,震驚的看著朱雄英,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方才他還沒深想,現在回想起來,眼眶陡然瞪大!
帖木兒汗國這些歷史,大明皇帝都不甚清楚……他,他怎么知道的!
四夷館外淅淅瀝瀝還在下著雨,富有明朝特色建筑的燕檐不斷滴落著雨水。
館內八人圍在八角桌上,氣氛顯得有些微妙。
藍玉和詹徽以及李原三人此時豁然開朗,也明白了朱雄英,為什么上來說話就那么富有侵略性。
他在激怒對方!
他所有說話的技巧,目的都是為了引導對方!
他一定熟悉蒙古人的天性,所以才會抓著他們的豪邁的性格,上來就針尖對麥芒。
李侍郎起先對朱懷還有一絲絲懷疑,懷疑他是來添亂的,更懷疑皇帝看人的眼光等等。
主要是年輕!
朱雄英太年輕了!
年輕就意味著城府不深,年輕也意味著沒經歷過事,沒見過太多大場面,尤其是國家與國家外交這種重要場面!
不經歷過歲月的洗禮,有些處事的態度、說話的技巧,年輕人是永遠不明白的。
可現在,李侍郎除了折服和震撼,他實在沒別的話能形容朱懷。
他想不通,明明是這么稚嫩的臉,為什么卻像是經歷過許多歲月洗禮一樣,為什么這么年輕的年紀,城府能深到這種地步,他甚至到現在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一場外交對話,
始終都是朱雄英,牽著將蒙古使臣的鼻子在走!
這簡直就是天生的外交官!
說實話,李原作為禮部侍郎,他此時自認為他自己沒有朱懷的水平!
李原在感慨朱雄英的能力,慚愧自己的技不如人,自責先前對朱雄英抱有的輕視。
可藍玉此時,心里卻已翻江倒海!
剛才朱雄英引導出來的信息,實在太爆炸了!
在這之前,藍玉壓根就沒將帖木兒汗國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來看,所謂的帖木兒汗國不過只是一群蒙古部落建立的小國。
遠在西方萬里之外的世界他沒見過,也沒怎么聽過。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奧斯曼帝國,什么中東、歐洲、拜占庭……這距離藍玉太遙遠了。
泥腿子出生的藍玉,打仗很厲害,這不可否認。
但對世界格局的認知,他有些抓瞎。
尤其剛才聽到這群蒙古人說他們的火槍已經射程一里之遙,不管對方是不是在吹噓,他都有些心悸。
怕,是不肯定不怕的!
當初北元不是號稱馬匹上無敵手嗎?藍玉依舊親自騎馬帶著漢家兒郎,將北元神話給碾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