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五妹,是不是咱真的太謹慎了啊!興許老爺子壓根就沒打算對咱們咋樣,都是我們自己嚇自己罷了。”兩兄弟還有些不死心。
“咱卸掉了所有權柄,以后在大明和廢物還有啥兩樣?”窮在鬧市無人聞,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些道理,他們都懂。
一個沒牙口的中山王府,日后誰還會給他們好臉色看?誰還會怕中山王府?
那些尋日恭順的官吏們,再見到徐家人,會是什么態度,他們幾乎一想就知。
徐輝祖淡淡看著徐膺緒和徐增壽,沒好氣的道:“是啊!咱們可以繼續威風很長時間的。”
徐膺緒和徐增壽喜上眉梢:“大哥?怎么說?”
徐輝祖道:“今天我和老子說,咱們和北平有過書信往來,老爺子一言不發,為啥啊?因為他都知道了啊!”
“為啥知道了?錦衣衛再查啊!”
徐輝祖輕飄飄一句話,頓時讓徐膺緒和徐增壽不自覺顫抖起來。
“老爺子剛才讓詹徽來說的話啥意思?看在咱爹面子,不和我們這些后輩計較那么多,不過話里話外意思很明顯了,安穩的做個太平公爺比啥都強,你們還想接觸什么權貴官吏?有本事就去唄!”
“今天要不是看在朱公子的面子,老爺子究竟會不會放過徐家,誰說的清楚?你們知道老子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嗎?生死都在老爺子的一念之間!這事兒很好玩是嗎?下次你兩個混賬去會一會老爺子!”
徐膺緒和徐增壽似乎感受到了徐輝祖當時的兇險,不自覺的縮了縮腦袋,低聲喃喃道:“大哥,對……對不起。”
徐妙錦蹙眉,有些發楞的看著徐輝祖:“大哥,為什么是看在朱公子的面子?”
“這事兒,還和朱公子牽扯上關系了嗎?”
額。
徐輝祖面色有些不自然,搪塞道:“朱公子么……也幫了一些忙。”
徐妙錦狐疑的問道:“什么忙?怎么幫的?”
徐輝祖道:“沒什么,成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徐輝祖說完,背著手走了,心里莫名的放松。
徐妙錦攔住徐膺緒和徐增壽:“二哥,四哥,你們和大哥是不是還瞞著我什么?朱公子究竟怎么了?”
“阿?”
徐膺緒和徐增壽打著結巴道:“朱公子,怎么了?”
“我問你們啊!”
徐妙錦道:“剛才大哥說朱公子和皇帝牽扯上了關系,之前你們也和我說過朱公子有貴人相助。”
“究竟什么意思?”
徐膺緒和徐增壽蹙眉道:“我們說過么?朱公子當然有貴人相助,他背后的淮西勛貴不就是么?”
“額,五妹你別瞎想了。”
徐增壽道:“對對,現在咱們無權無勢了,也不參與啥斗爭,五妹你想干啥都行了,我們也不攔著你了,更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了。”
“嗯?”
徐妙錦凝眉看著兩兄弟。
徐膺緒沮喪的道:“五妹你說的對,拋開身份光環,咱是比不上朱公子……額,現在就算帶上身份光環,也要被人吊打……五妹你愛干啥干啥,咱兄弟都支持你。”
兩兄弟似乎有些后悔,說完后便急促離去。
徐妙錦愣在原地,秀眉擰的很緊。
她總感覺,這三位兄長似乎還有事瞞著自己,而且是關于朱公子的!
三月休聽夜雨,如今不是催花。
夜里下了一場雨,清晨庭院內落滿了樹葉和花朵。
朱雄英早早起床。
今年步入三月,空氣清腥,天上還飄著雨絮。
雨不大,可供人沐浴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