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面皮抽了抽,看著茹太素道:“這事,不勞你費心了。”
“甚么?這怎么可以?此潑天大功,咱朝廷要不給個說法,人家還以為咱朝廷心是黑的!”
詹徽想了想道:“那你就權當皇上之功吧。”
“什么叫權當?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是!皇爺是萬民君父,但一碼歸一碼。”
詹徽聽的一陣頭大,哼道:“那就是皇上!這總行了吧?”
不僅茹太素面色有些變了,工部和刑部尚書都有些不悅,固執的道:“詹部堂,我們都不是少讀書之人,也不是缺心眼,究竟是誰?還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的嗎?”
詹徽道:“該知道的時候會讓你們知道。”
“你!”
“無恥!”
“你莫不是想獨攬大功?老夫第一個不同意!”
傅友文出面:“好了,諸位給本官個面子。”
“放屁!你只是戶部侍郎罷了,你有什么面子?”
傅友文怒道:“你這話什么意思?好!本官說了,你敢聽嗎?”
“有什么不敢?”
傅友文張口道:“他是咱大明皇……”
詹徽拉著傅友文沖他使了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傅友文訕訕的道:“成吧,反正人家就算需要功勞,也不是你們這些尚書可以給的,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吏部的這場會沒維持多久。
兵部尚書茹太素、工部尚書秦達、刑部尚書楊靖三位部堂高官走在西華門的甬道內,準備各自回自己衙門。
半路沉默無言,工部尚書秦達率先開口:“兩位部堂,這事兒有些古怪啊!”
茹太素和楊靖紛紛點頭:“確實有些古怪。”
楊靖道:“老爺子是染了瘧疾,然后太醫院出手了,可太醫院沒本事治好老爺子,換言之,治好老爺子的‘神醫’不是太醫院的人。”
茹太素補充道:“瘧疾是從交趾爆發出來的,其次是云貴,而交趾是先穩定瘧疾的布政司,剛才傅友文差點脫口而出,大明皇……”
“皇什么?皇子?”
秦達搖頭:“哪還有什么皇子在應天,有的也久居深宮少不更事,他們還能治的了老爺子的病?”
似乎想起什么,秦達道:“老爺子染病的時候在火器監,本官聽火器監的同僚說,當時去火器監,除了老爺子和詹徽外,還有一位年輕的公子。”
楊靖愣了愣:“不會是他吧?”
“嗯?”
茹太素和秦達紛紛看向楊靖,詢問道:“楊部堂,你說的他是誰啊?”
楊靖道:“還記得文伯祺案么?”
茹太素和秦達豁然一愣:“朱公子?!”
楊靖道:“對,就是朱公子!當初朱公子入獄,皇爺對朱公子的態度,可不一般的好啊!”
“今天傅友文又說大明皇……不是皇子,那就是……皇孫?”
茹太素和秦達腳步頓住,回頭看著楊靖:“皇孫?不都在東宮嗎?”
楊靖搖頭:“你們還記得,之前太孫突然隱秘蹤跡的事情嗎?”
此言一出,茹太素和秦達面色頓變,許久后,茹太素左右看看,小聲詢問:“不是因為一些事情出去了嗎?難道還在皇城?”
楊靖點點頭,又搖著頭道:“刑部有個神秘的卷宗,是關于最近皇孫殿下失蹤的消息的。”
說著,他便開始說明。
等楊靖說完,似乎事情漸漸清晰。
茹太素驚呼:“沒……沒離開皇城?或者……或者還在,只是蟄伏起來了?朱公子……皇明嫡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