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殿下來了,不知道請進去喝口熱茶?烏漆嘛黑的。讓皇孫殿下站在外面,想死?”
幾名小旗官,戰戰兢兢。
何廣義這才低頭,對朱雄英道:“殿下先去正廳喝口茶,我知道殿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此事是指揮使大人親自負責的,想來需要去皇宮通報一下皇爺。”
朱雄英點頭:“好。”
北鎮撫司的正殿,有些晦暗,中廳正中掛著一副牌匾,這是朱元璋親自送給錦衣衛的。
上書“天子親軍’四個大字。
牌匾下面,則是朱元璋的威嚴畫像。
朱雄英恭敬的坐下,端著茶水緩緩地喝著。
何廣義站在朱雄英身后,也不敢言語。
沒多時。
外面急促走來一道黑影,等進入中廳后,一身飛魚服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便抱拳道:“卑職參見殿下。”
朱雄英嗯了一聲,“皇爺爺怎么說?”
蔣瓛伸手:“殿下請。卑職給殿下帶路。”
朱雄英也沒多間,淡淡的道,“好!”
錦衣衛詔獄相較于刑部來說,更加猙獰恐怖,空氣中都充斥著血腥味。
朱雄英邊走。邊問蔣瓛道:“動刑了么?”
蔣瓛趕緊回道:“皇爺沒下令。卑職豈敢擅用私刑。”
朱雄英微微點頭,尋月朝兩邊望去,入眼處,隨處都能看到一盆盆炭火在熊熊燃燒,時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火盆邊緣夾著早已燒得紅透的烙鐵。
牢房四周的墻壁上掛著夾棍、皮鞭等各種各樣的刑具。
四下擺著老虎凳、狗頭鍘等令人膽寒的拷打用具。
沒多時。
朱雄英便走到詔獄盡頭,遠遠地就看到藍玉閉著雙目,挺拔著脊梁,坐在詔獄的草床上。
朱雄英回頭看了眼蔣瓛,道:“我單獨和藍玉聊聊,可以么?”
蔣瓛誠惶誠恐的道:“殿下嚴重了,自無不可。”
說完。
他便自覺的自顧自離去。
朱雄英走到牢房前,牢房沒有上鎖,錦衣衛的人,也給足了藍玉的面子。
昕到腳步聲,藍玉忽然睜開眼睛,看到朱雄英,頓時一喜:“大外甥孫!你咋來了?”
朱雄英蹙眉道:“潁國公他們都被控制住了,平安也從山東朝京師趕,李景隆的兵權被收了。”
“舅姥爺。究竟發生什么事?”
“前幾天皇爺爺,就說你在和蜀王密謀,書信來往,可有這回事?”
藍玉點頭:“有?”
朱雄英大驚失色:“你究竟在瞞著我做什么?還有,老爺子在謹身殿問你什么了?為什么搞成現在這樣?”
藍玉淡淡的道:“老爺子問我,和蜀王書信往來些什么。”
“你沒說?”
藍玉搖頭:“不能說。”
朱雄英眉宇緊蹙。
“可不可以告訴我?”
藍玉想了一會兒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