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的對。”王夫人點頭應下,“小桃!”
“夫人,我在。”
“我的首飾佩飾可是都是你保管的?”
“是,夫人,都在奴婢這。”
“我記得里面有一個盤著祥云樣式的翡翠玉佩,你去取出來,等明日,送去侯府,記得捎去一句話,說我感謝娘娘給的頭面,這個玉佩原也不值什么錢,但這是我出嫁前母親給我的,意義不比旁的,請娘娘務必收下。”
“是。”
………………..
“昨天王尚書的夫人可是來過了?”
“是,母親。”
“昨日我倒是知道,可我卻不能露面,我要是露面了,別人空有猜忌,別到最后反而坑害了他們。”
“是,母親,兒媳都懂。”
“娘!”
侯夫人一頓,“你啊,毛毛造造的。”
“呀,嫂子也在啊。”
“我正和你嫂子商談事情,婉兒,不若你先出去?”
“娘,還有什么我不能聽的呢?”
“這……”
“母親,婉兒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讓她知道了。”
侯夫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后下定了決心,“好吧,我就是有點太擔心了,怕她承受不住。”
“娘,嫂子,你們別這樣,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害怕。”
“婉兒別怕,事情還沒有個定論,我和母親不過也是提前做個準備。”
“那清琬……王夫人來了可帶了什么話?”
“王夫人說,公爹和世子,被丞相參了預判失誤,帶兵不利的罪名……”
“什么?!他們這些人,要不是我兒和夫君在外拼命殺敵,他們豈能在京城安享榮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侯夫人氣得不住咳嗽,謝清琬在一旁勸慰道:“母親不要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鄭婉兒滿臉震驚,“嫂子,這…….”
侯夫人反倒冷靜下來了,“所以,依他們的意思,是打算怎么處置我們這一家呀?”
謝清琬垂下了頭,攥緊了帕子,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抄家...流放...”
“什么!”侯夫人有些站立不穩,“那其他人怎么說?”
“除了……與侯爺關系近的,他們...均附議。”
侯夫人僵硬的坐在凳子上,“抄家?流放?”
謝清琬起身為侯夫人倒了一杯茶,“母親,您先不要急,橫豎圣上還沒有發話,那我們就還有機會。”
侯夫人定定的看向她,“清琬,你太冷靜了,這種時刻,我不如你。”
“母親,這又說的是哪里話,一切還得看您的指示。”
鄭婉兒抽泣,“那哥哥和父親是不是就回不來了?我們是不是也活不了了?”
侯夫人拍了一下桌子,“不許胡說!我們都會好好的…..”
謝清琬走過去,輕輕攬住鄭婉兒,“別怕,別怕,嫂子不會餓到你的,嫂子一定會護你周全。”
“嫂子,你說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婉兒不必憂心,你只需要記住惡有惡報!”謝清琬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她的面前浮現的是孫懷玉的那張臉,她恨他恨的,恨不得剝他皮,抽他筋,喝其血,吃他肉。
侯夫人長嘆一聲氣,滿含歉意的看著謝清琬,“清琬,我過去半輩子了,該享的福也都享過了,我不怕受罪,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你嫁過來勤勤懇懇,操持家業,一天好日子沒過上,一天侯府的福也沒有享到,倒是整天為侯府擔驚受怕,為侯府出謀劃策,到最后還要被侯府連累……這是我們對不起你……”
“母親,您這是說哪里的話啊,這都是我的本分,您把我當成親女兒一樣在侯府才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母親,我是打心底里感激您的。”
“好孩子啊.........”
謝清琬強顏歡笑,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母親,婉兒,你們也不必太過擔憂,若是真被抄家了,我這還有胭脂鋪和酒樓,這半年可掙了不少銀子呢,足夠我們打點和傍身的了。”
“可是……嫂子你的鋪子,也綁的是侯府,到最后也是會被充公的吧。”
“婉兒,多慮了,嫂子早將鋪子掛在了我貼身婢女小翠的名下,而且早在之前我就放了小翠的身契,小翠現在可是良民,抄家牽連不到她的,自然也牽連不到我們的鋪子。”
“清琬,你這可真是未雨綢繆,有先見之明啊。”
謝清琬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未雨綢繆先見之明,這都是上一世用血積累下來的教訓,不過是提前準備而已。
謝清琬笑了笑,打了幾句哈哈:“母親,謬贊了,是我當時聽了母親的囑托,沒有將鋪面與侯府扯上干系,這樣雖然在做生意的時候少了很多便利,但是倒是為今天留了一個保障。”
侯夫人點了點頭,“倒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謝清琬抬頭看天,天意么,是不是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決定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