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請求?又哪里冒昧?”衛方耘說,“我這就派人跟你一同回去,請孟夫人住進涼州府,我代你照看。”
“多謝叔父好意,只是母親一向不愿麻煩別人,住在涼州府中恐怕她不自在,所以只求能在涼州驛館暫住。”
衛方耘繼續勸,“你也知道,我的家眷都在京城,后衙無人,要是孟夫人過來,我大可搬到前衙休息,隔出后衙讓你家人居住,保管不會有閑人閑事過去打攪,要比住在驛館舒服得多。”
“叔父一心為我,我自然明白。可我如果接下叔父的好意,恐怕母親要怪我,我回京的路上也不得安心啊。”
“好吧,你既這樣說,我不強求。”衛方耘說,“這次回京局勢不明,從信件上看,朝廷對我們多有責怪,我們這樣搶其他縣的人口,確實開了個很惡劣的頭,這件事要是傳開,恐怕其他官員也會對我們有些看法。
我是武官,以后若回歸本職,此事對我影響較小,之后行軍打仗或是駐守邊關,自有我立功的辦法。
但你不同,這次回京,千萬要忍住脾氣,總得讓有些人出了氣,你以后的路,阻礙才能少些。”
孟長青認真的聽著,又謝他苦心關照。
衛方耘提高音量沖著外面問:“現在什么時辰了?”
門外回道:“回稟大人,未時四刻剛過。”
“時辰不算早了。”衛方耘對孟長青道:“我給你一天時間回去安排公務,十一那天上午,我帶人到涼州城外給你送行。”
“多謝叔父。”
“快回去吧。”衛方耘送孟長青到書房門口,“叫你母親不必過于擔心,雖說是叫你回去訓斥,可我總覺得,皇上并無責罰你的意思。”
孟長青行禮道:“長青一定快去快回,不知叔父可有東西要帶給叔母,我這次去京城可以順路帶去。”
“她在京城要什么沒有?涼州偏僻之地,又能有什么好東西給她?”衛方耘抬手拍了拍孟長青的肩膀,“你這次回去是為朝廷公事,不可為其他事情分心。”
從涼州府出來,孟長青立刻翻身上馬,加速往北山縣趕去。
八方跟在后面追,他沒跟進書房,留在之前那間房,聽曹洪幸等人說了孟長青要回京聽訓的事。
縣官們講話總云里霧繞,他聽了半天也沒明白多少,出了涼州府剛想問清楚,結果轉頭他家少爺就策馬狂奔。
好不容易趕上孟長青,八方大聲問:“少爺,你要回京的事,是真還是假?”
“真的。”孟長青迎著冷風朝楚沐風喊道:“白大人,你們御林軍可接到通知?”
“離京后,我們這些人只聽從您的指揮,并無其他通知。”
這事要放在半年前,孟長青聽到這樣的消息,并不會像如今這樣慌張,說走就走,京城局勢混亂,肖家不會再貿然對她出手,她不過回京被罵一頓,頂天了再受點皮肉之苦,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現在不同。
剛好卡在一個不巧的時間。
十一出發,快馬趕路到京城要七到八天,也就是說她快到京城的那兩天,剛好碰上經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