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到暖房,就見曲平縣的曾徑正在吃餅。
三人碰面,相互恭賀行禮,這才重新落座。
茅春芳開口道:“還以為我跟孟大人算來得晚了,怎么其他幾位大人比我們還晚?”曾徑喝了口茶才說:“咱們這幾個除了羅大人都到了。”
茅春芳打聽,“那怎么不見人呢?”
“花大人和丁大人才被府臺大人叫去,至于曹大人在書房還沒出來過,想是在商議重要的事。”
“哦。”
孟長青聽到現在,問:“羅大人今年怎么沒跟曾大人一起來?”
曾徑放下手上的酥餅,上半身往孟長青那邊側了側,小聲道:“曲平縣出事了,羅大人今天怕是來不了。”
茅春芳往他們這邊挪了個位置,自然加入進話題,用同樣的低聲問:“曲平縣出了什么事?”
“這不是過年么,又碰上那些人祭祀,今年弄了個讀書人家,那家人告到縣衙,羅大人不能不管,這不,一管就鬧大了,那些人差點把碧山縣衙的大門給推了,還是從宏甲營借了兵,才把那些人按下去。”
孟長青聽了個一知半解,但預感到這幾句話下面,必然流著血。
跟孟長青不同,茅春芳聽的很明白,他到底在涼州的時間更久,“都動了兵,事情還沒平息?”
“那些人哪里好打發。”曾徑感嘆:“羅大人也不容易。”
孟長青正要細問,就聽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暖房門被推開。
“師父!”看著進來的人,孟長青驚喜起身迎去,“長青失禮,還沒當面給師父拜年。”
丁愛學扶住孟長青手肘,笑道:“知道你有事要忙。
你派人送去的東西我收到了,我跟你師娘都很喜歡。你師娘給你做了件棉襖,我今天帶來了,等會兒問府臺大人借個地方,你去穿了試試,看合不合身。”
“我只送了那些東西,倒叫師娘為我費心了。”
這邊兩人親親熱熱說話,那邊兩人傻愣著看,還是曾徑先沒忍住,他拍了拍手。
“兩位,兩位大人,怎么著丁大人一進來,我跟茅大人就成外人了。”他笑道,“還沒問孟大人,怎么就突然拜了丁大人為師,我在你們之間都知道該占哪個輩分了。”
“曾大人自然跟師父一輩。”孟長青說,“茅大人也是。”
茅春芳對他們拜師收徒不感興趣,岔開話題問,“花老大人怎么沒過來?”
“后腳就到。”丁愛學拍了拍孟長青的肩膀,“先去坐,稍后咱們再說話。”
果然孟長青的屁股才挨到凳子,花如金、曹洪幸,衛方耘三人就到了。
孟長青又站起來,行禮之后,把前面的位置讓給其他大人,孟長青自覺到末尾坐下。
主座之上,衛方耘說:“羅大人有事不來,除他之外大家都到齊了。
今年是本府做涼州知府的最后一年,細算也不剩幾個月,這些年多虧幾位治理得當,為我省不少事,本府在此多謝你們。”</p>